“青柔姐姐,我哪有胡鬧,我忘記穿鞋子了。”聽到王青柔的話,沐顏從南亦風懷抱裏探出頭來,嬌笑一聲,頑皮的晃動著白皙的小腳。
“胡鬧。”看著暴露在陽光下的雙腳,南亦風目光一閃,低聲的開口:“快把腳收回來。”
“師哥,青柔姐姐又不是男子,看一下沒關係了。”撒嬌的蹭了蹭臉頰,沐顏看了一眼臉色嚴肅的南亦風,摟著他脖子的手忽然一個用力,撐起身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師哥,你是男子,也看了我的腳,你要負責娶我了。”
“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感覺到耳畔那溫潤的氣息,南亦風身子一怔,冷漠的臉上染上一絲尷尬,隨即抱緊沐顏的身子快步的向她的屋子走了去。
王青柔回頭,悠遠的目光看著陽光下漸漸走遠的身影,淡笑的臉上染上了一絲苦澀,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風公子不曾正眼看過她一次?她真的比顏小姐差嗎?“師傅看招。”一聲嬌喝聲突兀的響了起來,白色的身影如同長虹一般,飄逸而淩厲的攻擊向正在樹下曬草藥的困山老人。
“沒大沒小。”低斥一聲,困山老人灰色的長袖靈巧的一個晃動,成功的將沐顏的招勢化解開來,手腕一揚,一股淩厲的掌風隨即攻擊向眼前消瘦的身影。
“啊,師傅。”感覺到了危險,沐顏無奈的一聲抱怨,身子隨即向著半空一個騰躍,頃刻間,偷襲的人狼狽的成為被攻擊的那一方。
“學武講究心平氣和,即使是偷襲也要穩重鎮定,你倒好,學的時候整天抱怨連天,偷襲的時候腳步重的十裏外都可以聽見。”
毫無重量的責備幾聲,這才收回攻勢,困山老人繼續處理著手上的藥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笑的諂媚的沐顏,歎息開口,“顏丫頭,你什麼時候能像亦風那樣,為師就安心了。”
“師傅,我不好麼?”三兩步跳上前來,沐顏撒嬌的搖晃著困山老人的胳膊,漾著神采的臉上笑顏如花,“這山上本來就安靜了,我再像師哥那樣,整天悶著不說話,師傅,你會寂寞死的,哪會像這樣,天天笑顏常開。”
“歪理。“困山老人白花花的眉宇下染上一絲笑意,什麼話到了她嘴裏都能成了理由。
不過這紫莨山,若真少了這丫頭,確實冷清不少,可日後她若和亦風在一起,功夫勢必不能差的,否則又怎麼能讓他安心,讓亦風安心,“去一旁練功夫去。”
“師傅,不要了,我要那麼高深的武功做什麼?”訕笑著搖頭,沐顏連蹦帶跳的走到一旁的木架前,徑自的銜了一片甘甜的草藥在口中,“師傅,練功很辛苦的,有師哥保護我就行了,師傅,我偷偷的告訴你哦,從我第一眼看到師哥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我要一輩子纏著師哥。”
聽著沐顏的話,困山老人矍鑠的麵容上露出隱隱的笑意,餘光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身影,開口道:“所以從小到大練武,你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說沐顏是他的徒兒笨,卻聰明的找了一個最可靠的依附,普天之下,恐怕沒有幾個男兒有亦風出色,雖然沉默少言,可他對丫頭卻是小心嗬護.
春天未到,就會用藥粉除去屋子四周所有的蛇,不讓任何危險靠近她,每次下山,隻要那丫頭喜歡什麼,縱然鬼域的事情再忙,卻依舊記得買些小玩意給她,他對她的情怕是比丫頭對他的還要深,還要重。
“師傅,我再偷偷的告訴你哦。”沐顏低聲笑著,神秘兮兮的附在困山老人耳畔低聲道:“師傅你丟給我的那些秘籍我有看哦,其實每次受傷我都可以避開的,不過受傷了,就不用被師哥逼著練功了,還能讓師哥陪著我,不用下山去處理那該死的生意。”
“所以你就每次都受傷,即使可以避開亦風的招式。”音調提高了幾分,困山老人笑嗬嗬的接口,她的天分他是知道的,普天之下,怕是無人能及,包括亦風。
“師傅啊,你不覺的師哥那張臉少了點表情麼?”而她每次一受傷,就能看到那終年寒冰的臉上出現裂縫,那是關心她的神情,幸福啊,雖然每一次受傷都痛的死去活來,不過也值了,要是換成一般人,即使是死了,也不見得師哥會有什麼表情,更不用說被他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