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懷抱裏那顫抖的身子,南亦風目光一沉,輕柔的抱緊沐顏的身子,低聲開口,“別怕沐顏,蛇已經死了,師哥在這裏陪著你。”
“師哥。”淚水從臉頰上滑下來,沐顏嗚咽著,淚水朦朧的看著一旁的南亦風,怕倒不怕了,隻不過委屈的成分多了些,“師哥,你下次不準丟下我一個人走。”
大手帶著特有的安定,輕柔的拍在了沐顏的背上,南亦風橫抱起懷抱裏哭泣的身軀,沉聲道:“我們先回去。”
點了點頭,沐顏將頭埋進了南亦風溫暖的懷抱裏,緊繃的情緒慢慢的放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其實蛇一死,她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師哥似乎很久沒抱她了,看來老天對她還是不錯的。
“顏丫頭,你又和亦風胡鬧了。”看著被抱回來的沐顏,困山老人無奈的歎息著,他們師徒都被這丫頭吃的死死的。
“師傅,沐顏在山上被蛇嚇倒了。”南亦風看著懷抱裏已經睡熟的人,語氣不由的輕了下來,“我先把她送回房去。”
擔憂染上困山老人的矍鑠的雙眼,低聲歎息道:“這丫頭,都十多年了,依舊走不出來當初的回憶。”
輕柔的將誰下的沐顏放在床上,一抬頭,目光卻落在她依舊掛著淚水的臉頰上,南亦風輕輕歎息一聲,修長的手指輕柔抹去殘餘的淚水,彎下腰,脫下沐顏的鞋子,忽然眉頭一凝,視線落在她紅腫的腳踝上,她扭傷了腳。
手上動作愈加的輕柔,南亦風輕柔的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向一旁的櫃子走去,在一大堆的藥瓶裏準確的拿過消腫的藥酒,這才再次的坐回床邊。
將芳香的藥酒倒入掌心下,南亦風小心翼翼的將藥酒抹在了紅腫的腳踝上,白皙的小腳柔軟的落在他大掌心下,竟隻比自己的手掌大了些許,眼光裏不由的溢出溫柔,擦藥酒的動作更加的仔細,似乎在嗬護著比他生命都重要的珍寶。
擦好藥酒,南亦風眷戀的看了一眼睡的不安穩的沐顏,輕柔的伸出手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這丫頭,看起來都是嘻嘻哈哈,可卻永遠都無法忘懷過去,總是喜歡借著笑容來掩飾曾經的記憶。
關上門,最後看了一眼睡下的沐顏,南亦風這才轉身離開,卻見師傅在不遠處站立著,“師傅。”
“亦風,那丫頭睡了。”困山老人歎息一聲,看著緊閉的房門,“當年的記憶確實很難抹去,連師傅到如今都記憶猶新,更不用說在蛇窟裏待了三四天的丫頭。”
冷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森冷的神情,南亦風回頭看了一眼,深邃的目光裏染上堅定,“師傅,當年的事情我查清楚的,那些人給沐顏一個交代。”
“亦風,又何必去追查當年的事情,如果沒有那些人的狠絕毒辣,我們就不會和丫頭相遇,因果循環,不必過於執著,更何況當年丟下丫頭的可能是她的親人,如果我們去追查,到最後傷心的還是丫頭,這樣就很好了。”
困山老人拍了拍南亦風的肩膀,從沐顏第一次被蛇驚嚇倒,高燒了三天,昏迷了七天後,他就知道這個看似冷漠的愛徒,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憤恨丫頭當年的遭遇,甚至連丫頭都不願意追究了,可他卻一直不願意放棄,一心要找出真相,還給丫頭一個公道。
入夜,睡在床上的人卻因為噩夢而不安著,那染血的麵容,那森冷的笑聲,一個個混亂的出現在耳中。
不要,不要,驚恐的聲音低緩而驚恐的響起,小手也因為不安而在半空裏揮舞著,可轉眼間,一切都變了。
一片黑暗下,忽然發出了絲絲的聲響,無數的毒蛇從四麵八方遊了過來,碧綠的眼,昂起的蛇頭,絲絲聲響的吐著杏子,慢慢的遊移過來。
沐顏驚恐的環住身子,一點一點的後退,突然背後一陣冰亮,快速的轉過身子,一條巨蟒粗壯的蛇頭赫然出現在背後。
啊!一聲尖叫下,猛的從噩夢裏驚醒,汗水濕透了白色的褻衣,驚恐的喘息著,才知道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