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路長途漫漫,不知來頭,不明去處。路上的風情更是千般萬樣,奇景層出不窮。
這是一片漫漫無垠的林海,已然存在不知多少萬年了。每一株古樹皆高聳入雲,叢生的枝椏都有水缸般粗大,並且枝葉繁盛,遮蔽了大地。
不可思議的是,此處有翠綠的大樹,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清澈的溪流,芬芳的鮮花。景色不再是單調乏味的黑,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生機動人。
李天昊與路長虎早已走出那黑日沙漠,二人顯得幹練了許多,長出了濃密的絡腮胡子。
妖路上不知歲月幾何,時而時光飛逝,時而度日如年。甚者,當你處於廣袤的天地間,麵對一成不變的景物,都感覺不到時間在流動。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李天昊身上帶著的飛刀,皆已生滿了斑斑鏽跡。
嗡~~~嗡~~~嗡,蚊蟲撲打翅膀的聲響由高空傳來,愈來愈清晰。
李天昊二人臉色突變,警惕的環顧四周。隻見一團黑影由遠及近,很快的飛越過山頭,懸於半空俯視大地。
“豬養得夠肥,該宰肉吃了。哈哈哈。”來者叫道,聲音高亢而生硬。
隻見一頭奇異的妖蟲,約有丈許高,色彩斑斕,紅褐相間。妖蟲似蜂似蚊,身長六足,嘴含獠牙,頭覆鬃毛,背生大小雙翅,腰身圓滾而細長,尾端還掛著一截鋒銳異常的毒針。
妖蟲滿目凶光,道:“道爺上回饒過你們,快滾過來道謝!”
“你媽蛋!大爺倒有臭屁兩斤,你滾過來吃否!”路長虎粗人粗話,開口便罵。
李天昊上前一步,高傲道:“文老妖,你和石人一起上,我等也能把你打回娘胎。”
妖蟲桀桀怪笑,一片青綠色玄光閃過,一名紅衣老道淩空而立,身形消瘦,手持一尾彎彎的毒鉤。
文道人著紅衣紅袍,穿戴得整整齊齊,人模人樣的,但長著一副蟻蟲的嘴臉,頗為滑稽。文道人本是一隻玄蜂,早年拾到一部道家典籍,如獲至寶般珍惜,日日勤加修行,終悟得些許道果。
但這卻遭到了妖類的恥笑。因為玄蜂習道經有成後,一旦捕食活物血肉,便會上吐下瀉大半個月,不僅痛苦難捱,更是會損失大半的精氣。從此,玄蜂不敢再貪戀葷腥,背叛了妖蟲嗜血的本性,專以奇花異草為食。
大半年前在黑日大漠的山穀,文道人本欲捕殺李天昊與路長虎,以二人精血來喂養石人。但念及“黑日火蘭”即將成熟,便暗中放走了二人,待大半年後再收網。
“今天要宰了你們吃肉。”文道人滿懷惡意,細長的毒鉤蠢蠢欲動,閃亮著道道烏黑的光澤。
文道人說動就動,高超的身法讓李天昊和路長虎反應不過來,毒鉤更是如劍般揮舞,在樹林裏盡情肆虐。
路長虎光著膀子,土行拳大開大合,一波連一波,威力發揮到了極致。方圓十丈內天塌地陷,千年古樹攔腰折斷,大地在劇烈抖動,連河流都崩斷了。
路長虎風頭無雙,氣勢高昂,但卻是在吃力的防守,正步步倒退。
文道人得道已久,修為異常精深,且由妖入道,實力更是難以估計。
毒鉤如劍,道道青芒揮落如雨,紛紛灑灑,卻又不著痕跡,鎮壓著一方天地。
噗通!文道人步步前逼,淩厲的攻勢霎時回收,而後一腳將路長虎揣入河中。
一道靈動的光芒閃逝在天地間,無人知道它是如何出現的。它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輕靈,如此的唯一,宛如照破黑夜的光芒,完美的融入了天地間。
李天昊的飛刀絕技“寒星追月”飄然飛舞,快得無蹤無跡,洞穿了重重光影,一舉射掉文道人一隻耳朵!
“失敗了!”李天昊暗吃一驚,沒料到文道人竟躲過了雙重“寒星追月”。
“哇哇。本道爺聽不見了。”文道人捂著耳朵嗷嗷痛嚎,怒罵道:“小輩,嚐道爺一擊!”
文道人身法超然,似乎遵循某種天道地理,充滿了靈韻。他侵身上前,隻一個照麵,就將李天昊打飛,落在遠處樹叢。
文道人從河中撈起路長虎,與李天昊丟到一處,道:“不白養半年,還是有幾兩肉。”
李天昊與路長虎氣勢衰敗,不僅挨了幾記毒鉤,受創不輕,更是蜂毒攻身,半邊身體都綠油油的,火辣辣的灼痛。
噔~~~噔~~~噔,一個巨大的石人奔來,哢嚓哢嚓撞斷不少古樹,硬生生在古林裏開出一條大路。
“你要一個?”石人一到就提要求,文道人斷然拒絕,道:“不行!需要兩人的氣血,火蘭才能盛開。”
石人不滿意吼吼怪叫,跺一跺腳,古林裏簡直就要翻了天。
文道人咬了咬牙,堅決道:“好。我答應你。摘了火蘭之後去抓那隻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