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白瞪他,蜷縮著身子背過身去,賭氣道:“不想陪就算了,幹嘛大半夜的說鬼故事嚇唬人!”
真是過分!還嫌她晚上受得驚嚇不夠多,不夠刺激嗎?
過了許久,就在顧沫白以為呼延迄已經離開時,聽見他獨有的磁性低沉的淳厚聲音響在耳畔,“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你什麼意……”
顧沫白兀地轉過身去,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櫻唇就那麼“刷”地滑過呼延迄俊美無鑄的臉,最後停頓在了他感性的唇瓣上。
時間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兩個人均因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瞬間石化!
“他”長如羽翼的睫毛咫尺顫抖在他的眼前,紅雲浸染的臉頰更襯得她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粉麵生春,盈盈含情。這樣脫俗出塵的容顏,到底在何處看過?
“顧小兄弟,終於能夠徹底洗刷你的罪名了。我跟你說我們抓到那個……”“末將拜見大王!”
榻上的兩個人這才回過神來,各自一下子彈開,呼延迄抬眼看向來人,沉聲道:“起來回話。”
裴宔這才站起身,粗枝大葉的他注意力全在顧沫白受傷的脖頸上,完全沒注意到營帳內的曖昧氣氛,指著顧沫白的傷口,大驚小怪地道:“顧小兄弟,你的脖子怎麼受傷了?要不要緊?”
在經過今晚的死裏逃生之後,顧沫白下意識地往呼延迄的方向靠了靠,撫著自己香頸道:“沒事,沒事。已經上過藥了。裴大哥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裴宔撓撓頭,餘光有一下沒一下的瞄幾眼坐在榻上的呼延迄。
呼延迄皺眉,陰沉著臉,命令道:“說,到底何事?”
難道這股小沫的“相好”不僅僅隻有懷靜一個?他今晚特地來找“他”為的就是讓“他”離懷靜遠一點,懷靜可是西祈內定的駙馬,斷袖之癖之事若是傳出去,太不成體統。
會出手救下“他”,純粹是個意外。
昏暗的燈火下,呼延迄那雙了綠色的瞳眸在裴宔看來更加妖冶詭異。若換做是別的臣子,或許早就在他陰鷙的目光下戰栗發抖,但這眸子她可是看過不下萬遍,事實上除了瞳孔的顏色和他們有所不同,其他沒有什麼相異之處。令他不解的是,大王的怒火,來自何處?
困惑地目光對上呼延迄眉宇裏的冷峻,裴宔撓撓腦袋,回話道:“啟稟大王。婁大寶已經抓獲。”
“抓到他了?難怪起先還沒見你進來,就聽裴大哥你說什麼罪名可以洗清了”。
“為何沒有人稟報本王知曉?”
低沉、緊繃的語調,顯露出主人的明顯不悅。
“回大王的話,單軍師說他親自去大王您的營帳內告奚這件事的。”
他來這裏,沒有告知任何人,難怪他沒有接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