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歡這個身上充滿了陽光和青草氣息的南毓男子呢,而且他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會把對方的願望裝進自己的心裏,並且努力為之完成,說明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吧?
她看得出他很在乎南纖影,但,是哪種在乎呢?在乎有分很多種,朋友之間、親人之間,戀人之間。應該不會是戀人吧?這南纖影之前的戀愛對象,不是北胡太子呢麼?難道,三角戀?
樹上的積雪在他們上來之前,就已經被齊式微用內力震落了,這裏的視野很好,周圍的白色景致一覽無餘。顧沫白伸出手,試探性地搖了搖眼前的一個枝丫,發現還挺牢固,於是雙臂交疊地靠在上麵,感受陽光旋轉跳躍過斑駁的樹影,落在身上的溫暖感覺,支頤著下巴,笑問和自己坐在同一根粗壯樹枝上的齊式微。
這樣調皮而又率性的舉動,令齊式微不覺莞爾。仿佛有回到了小時候,他爬到樹上抓鳥,她在樹下為他拍掌叫好。
記憶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東西,很多事你並沒有故意去記得,但就是會刻在了腦海裏。
伸手輕柔地手拂開因為方才的晃動,而悄然落在她秀發上的一片落葉,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在西祈過的好嗎?”
他為她拂去樹葉的動作是那麼地自然而然,好像他曾為她做過許多遍一樣。如同他此刻關心的話語。
那種沒來由地抽緊感又來了,什麼緣故呢?
顧沫白茫然地揪著自己的胸口,不解地看著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輕聲問道,“我們,真的曾經是青梅竹馬嗎?”想起客棧裏,芽兒提過的話。不然為什麼,她就這樣看著他,心裏會莫名的難過?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副身子還殘留著對過去的記憶,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難道這具身子正在發生什麼她所不知道的變化嗎?
齊式微苦笑,“是芽兒那丫頭誤會了,你怎的也……”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死的突然伸出手,探向她的脈息,之後他的臉色變了變,笑容從他臉上驟然消失,“你……你是誰?”
他溫和的目光頓時化成利刃,他那根吹奏仙樂的玉笛不知何時已抵著顧沫白的咽喉。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這根看似無害的玉笛是足夠要了她的命的。
顧沫白笑了,“你一探我的脈象就知道我不是南纖影?”那他能不能夠知道,她為什麼會來這個空間的原因呢?
“影兒從小的身子骨就不大好。”他淡淡的解釋著,玉笛又逼近她一寸。以前他替她把脈時,她的脈象永遠都是虛浮、無力。
而眼前的這個人人,脈象太過沉穩,顯然無病無痛。
“她人在哪裏?”
他的語氣冷了下來。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她目光無謂地回視他犀利的眼神,仿佛抵著喉嚨的那根武器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