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誰,來去有無命中數;迎迎迎,悲喜苦歡皆是緣。
盡盡盡,人生得意須盡歡;順順順,順勢而為法自然。”
翌日清晨,李嫂一早醒來,看見無香仍在睡夢中,呼吸清淺,一張小臉白裏透紅。李嫂起身,輕柔地摸了一下這可人兒的小臉蛋,滿眼的柔情憐愛。
又過幾日,這天李嫂抱著無香到集市上去望風湊些熱鬧。集市上熙熙攘攘,各色攤位擺放著花樣物件,李嫂遠遠看到老熟人王二家的在擺攤賣桃子,就走過去和她聊聊家常。
“咦,這娃娃長得真稀罕人,可是那冷探長的千金?來拿個桃吃!”王二家的一邊說著一邊就拿個桃子往無香手裏塞。無香見狀馬上背過手去,一臉拒絕。隻見王二家的往左送她就扭著身子往右躲,王二家的往右送她就往左去,反正就是不要。王二家的最後隻好無奈作罷。
“欸~真有意思,李嫂子,你拿著給她,看她要不要。”說罷將桃子遞給了李嫂。李嫂接過桃子試探性地遞給無香,誰知無香一臉歡喜地伸出雙手一把將桃子拿在手裏。
“這孩子好有特性!”王二家的一臉驚奇,不住地上下打量著無香。李嫂卻也靜靜的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又過了個把月份,冷探長去外地調查案件已有近半月不在家中。這天,季柔帶著無香在院中練習走路,無香仍邁步不穩,但已不需要攙扶,她緩緩地邁著腿走著,臉上帶著探索未知的得意笑容。忽而探長歸來,無香遠遠看見探長進了大門,先是一臉驚喜,而後朝著探長張開小小的手臂。探長快步走來,蹲在無香麵前,眼中閃著想念。隻見這小女孩兒一把抱住了探長的脖子,而後不住地哭開了。黃豆般的瑩潤淚滴一顆顆地跌落下來,盈盈的眼中盡是委屈和思念。探長一時呆住了,而後大手輕輕拍著無香小小的後背,緩緩安撫著。
“這也就是親媽啊,不然非得以為你不在的時候受了什麼委屈哪!看看這父女情深的小樣兒!”季柔在一旁含笑調侃道。
冷探長心中對這個女娃兒已是越愛越深,如今似乎已占據整個心窩。誰會料到一個粗線條的大男人,竟也會有柔情似水的一麵。果然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此言不虛。
轉眼,冷無香到了四歲。這女娃兒性格很特別,宜動宜靜,靜的時候能坐那兒入迷般的玩上半天玩偶或是畫畫,動的時候又能玩彈弓,彈玻璃珠。反正是,玩耍物件不分男女,信手拿來即可,性情動靜皆宜。她性格卻也驢得狠,不順意時幹脆滿地打滾,急得臉紅氣粗。乖巧的時候又靜謐溫婉,讓人從心底裏喜歡憐愛。生性活潑,聰明伶俐,倒有著一股率性灑脫的勁兒,卻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天,冷無香正與李嫂的兒子李穆希在院中玩耍,李穆希爬上樹摘了幾個香水梨下來。新摘的水果口感總是特別棒,汁水豐厚,果肉飽滿,這香水梨更是不錯。聞之,淡淡的果香沁人心脾,一口咬下來,果皮薄而無感,果肉細膩,口感酸甜,無香嘴小也幾下就消滅掉一個。李穆希見無香喜歡吃,又到樹上摘下許多,李嫂瞧見了站在屋內大聲喊:“哎呀我的祖宗啊!你可當心啊!趕緊下來!!”李穆希從樹上下來,咧開嘴笑著向無香展示他一衣襟兜的梨。倆人相視而笑,吃得歡。穆希注意到無香手心的痣,笑稱無香一定丟不了。無香聽後似懂非懂,沒心沒肺的吃著香水梨。
很多年後,長大了的李穆希仍然記得那樣的一個寧靜午後,陽光從窸窸窣窣的樹葉縫隙間滲透下來,點點的光芒,時有時無。清風拂過臉頰,帶過舒展的眉頭,帶來一陣輕鬆愜意。還有那淡淡的香甜的果香味兒,那個甜甜的可人兒“貪吃鬼”。
古人常說梨是不能分食的,因為“分梨”諧音“分離”,分梨而食的人是注定要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