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走吧!”司徒君璞也不為難弄月,深深望了一眼慕容麟之後,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麟一直忙於朝政,披星戴月,鮮少有時間好好陪伴司徒君璞,對於安貴妃廣招醫士入宮為慕容影醫治一事,更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司徒君璞冷眼旁觀著安貴妃招來一大堆胸無點墨的江湖騙子在皇宮之內穿梭,心頭的疑惑越來越深。她總覺得慕容麟對待此事的態度十分怪異,那種怪異,倒不是因為他看穿安貴妃等人借故拖延時間不過是為了給慕容奕爭取時間的小心思,從而將計就計,誘擒慕容奕的計謀,而是他對慕容影和蕭敏鈺後事的處理方式。
慕容影與蕭敏鈺已然是兩具毫無生命特征的屍身,司徒君璞相信慕容麟對此心知肚明。正常來講,屍體存放的時間超過一周便會出現腐化,可慕容麟卻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十天期限,這讓司徒君璞內心的疑惑很深。對於慕容影和蕭敏鈺的故事,慕容麟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又是怎麼想的?
這樣的困惑纏繞了司徒君璞好幾日了,她終於按捺不住了。子時已過,慕容麟如往常一樣尚在禦書房處理政務,前幾天這個時候的司徒君璞早就服下弄月親手熬製的安胎湯藥沉沉睡去了,這一日,司徒君璞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那晚安胎湯,命弄月準備了宵夜親自送往了禦書房。
“君兒,你怎麼來了?”看到深夜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司徒君璞,慕容麟有些意外,隨即便是責備地瞪了弄月一眼,“弄月,怎麼伺候的?這麼晚了,不好好服侍君兒休息!”他命太醫特調的安胎湯藥裏麵有助眠的成份,明明交代了弄月按時讓司徒君璞服下,這弄月怎麼竟點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滿心委屈的弄月局促地低下了頭,隻呐呐地應了一聲,“奴婢知錯,請主子責罰!”
“不關弄月的事,是我堅持要來的。”司徒君璞開口為弄月解圍,又揮手示意她領著一幹宮人退下,親手為慕容麟盛了一碗宵夜,遞到他跟前,“你接連熬夜很多天了,國事固然重要,身體卻更加要緊。”
慕容麟伸手接過碗擱到一邊,卻是拉了司徒君璞過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送宵夜這種小事,何須你親自動手,吩咐宮人就是了。你身懷六甲,太醫也說了你操勞過度,對孩子不宜,應當好好修養才是。”
“為了讓我好好修養,你不惜在湯藥裏添油加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司徒君璞輕哼一聲,頗有些不悅。起初她以為她這幾天入夜犯困睡得深沉,連慕容麟半夜相伴都好毫無知覺是孕期困頓的緣故,直到這兩日她才發現原來是那每夜的安胎湯藥在作怪。盡管對慕容麟忠心耿耿的弄月一口否認,可司徒君璞還是猜到了個中緣由,這才強勢打翻了今夜的安胎湯藥,尋上門來了。
小動作被發現,慕容麟也不惱,隻微笑著圈住了司徒君璞的腰,輕輕撫摸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君兒別生氣了,我這不是為了你和寶寶著想麼!你前些日子太過勞心勞神了,眼下大局安穩,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我們的寶寶著想,該好好安心修養了。”
“若真是天下太平,你至於對我耍這種手段嗎?”司徒君璞氣瞪慕容麟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中籌謀什麼!”慕容麟無非是不想讓她插手慕容奕的事!
“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我的君兒。”慕容麟輕歎一聲,溫柔地吻了吻司徒君璞的唇角,“君兒,我不告訴你不是想要隱瞞你,隻是不想你為這我的家務事勞心勞神。”
“你的家務事?!”司徒君璞忍不住拔高了嗓音,冷笑一聲,“喲,這還沒怎麼滴的呢,就開始區分你的我的了是嗎?慕容麟,你行!你行!這是你的家務事,跟我無關,我管不著!”司徒君璞惱火地拂開慕容麟的手,掙紮著要走。
“君兒!”慕容麟起身從背後牢牢抱住司徒君璞不讓她離開,“君兒,你這是怎麼了?無端端地怎麼生起大氣來了。”
慕容麟有些不解,以他對司徒君璞的了解,她還不至於因為他故意讓她避開慕容奕的事而發脾氣才對。他隻是單純地不想讓司徒君璞勞累,單純地想讓她安心養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