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才發難?
缺氧讓金無的思考受到了限製,腦袋裏充斥著暈眩感。
這一切都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就在昨天,克拉亦跟我說了他會派遣一個使者過來,叫我幫他接應,而那個時間點剛好是我的守衛時間與銀無交疊的時候;所以我就開始策劃,要利用這一個得來不易的變量來拔去三年前留下的禍根。
他知道我串通天使的事情,雖然現在沒有人會聽信他的話,但是這不能保證這件事情就永遠不會被拿出來審視。這三年來,我都過得戰戰兢兢,深怕下一秒就被當作是叛族者處分。
明明一開始都是順利的才對。
克拉亦派來得如我所想的一樣有腦袋,也很謹慎,就跟那個老狐狸一樣;我把對話誘導到表麵上的死局,讓他發覺要是想活命的話就隻能夠跟我妥協,然後再惹怒銀無讓他攻擊我,這樣我的處境就成了正當防衛,攻擊我的銀無也會變成"為抗命令的叛族者",明明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的。
他什麼時候學會這種詭異的招數的?不然單是對打我是不可能輸他的!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預知了我今天會發難嗎?所以剛剛那些愚蠢發言也通通都是演戲的?
可惡!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金無雙眼圓睜,裏麵布滿了鮮紅的血絲,腦海中的暈眩感不斷得在增強,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具離死亡那麼近,他想也想不到的是,讓他感受到這樣的感覺的竟然是他最為熟悉的銀無。
“嗚......”
突然,脖子上的箝製鬆開了,金無軟倒在地上,一雙無神的雙眼不解得看著眼前的銀無。
他在哭什麼?
隻見銀無跪倒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頭,力道大得的刮了出一道道的血痕;他嗚咽著不成聲的哀鳴,晶瑩的淚珠不斷自他的眼角流瀉而出。
“為什麼,不是說好了三個人要永遠在一起嗎?”
金無在暈眩中聽到銀無的泣語,腦袋裏又是一陣轟然炸響。
他是這麼想的嗎?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嗎。
看到銀無痛苦的樣子,腦袋一片混亂的金無突然咧開了嘴,拾起銀無掉在一旁的長槍,既然這股狂亂的思緒讓他痛苦,那就把這痛苦的來源去除掉!
金無搖晃著想要向前,視線與意識卻突然被一股黑暗給吞沒。
黑暗彌漫,沒有人知道這陣黑暗從哪裏來、更不知道它們何時會散去,它擴散的速度快到眨眼間便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讓原本就昏暗的森林頓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不管是什麼計謀、什麼力量全都被這片黑暗給覆蓋掉,原本交錯在森林間的戰鬥聲響停了、被騷動驚擾的動物們也禁聲了、就連垂死掙紮的喘息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絕對的寧靜、絕對的黑暗,在這片森林上的所有人有如瞎了又聾了,完全無法偵測自己周圍的情況,更沒有辦法保證會不會有敵人從黑暗中襲擊自己。
草木皆兵,情勢瞬息萬變。
還睜著眼睛的兩個人如履薄冰的瞪向眼前望眼欲穿的黑暗,心神緊繃的堤防著對方的奇襲。
金無睜大著眼睛,對於自己所處的處境感到不可置信,明明一切都應該如他計算好的一樣才對。
這黑暗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這也是銀無藏起來沒有用的手段嗎?好家夥,嘴巴上說什麼要三個人在一起,心裏卻想要把我殺掉的嗎?就因為這樣而動搖的我實在是太蠢了。銀無,沒想到你已經恨我恨到這種程度了嗎?
或者,其實打從一開始你就已經算計好了?
金無皺著眉頭,緊咬著牙,準備迎接從任何角度襲來的攻擊。
銀無不解的看著眼前的黑暗,眼角還殘留著透明的淚痕。
金無嗎?不,不會是他......他的力量應該已經衰弱到並不足以支撐這種能力的負荷才對,所以是那個小鬼嗎?
要是這個小鬼真的是克拉亦派過來的......不,不會的。
克拉亦已經說了今天會出現在我麵前的都是金無事先串通好要來殺我的演員罷了,哼,果然金無這家夥已經策劃把我給殺了這點策劃了很久了吧?
我不會再動搖了,銅無這家夥隻不過是把你給殺死的敗類罷了!我一定會親手幫你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