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子裏的全部人都是。”子夜低下頭,輕輕的撫摸掛在背後的刀柄,掛著甜美笑容的嘴訴說著毫無掩飾的殘酷話語∶“集中在同一個地方、想殺的時候隨時都能下手,這不是俘虜是什麼呢?”
“真是非常具魔族個性的判斷法。”魄曦深吸一口氣,他的雙手輕輕的落到腰間的配劍上,如藍天般廣闊的眼眸清楚的映著子夜的黑色身軀∶“會試圖反抗或逃脫,這也是俘虜的特性吧?如果我得勝的話,可以請德裏斯伯爵走一趟大神殿嗎?”
“要打架?真不錯呢!我喜歡你的個性。”
子夜也將手伸到背後,當他正準備拔出雙刀時,提米爾猛然拉開他的手。斯菲爾的掌權者露出比先前更加煩惱的表情,不耐煩的抓著哥哥的手道∶“你給我自製點!你把這個人殺了,接下來要躲哪裏?回斯菲爾嗎?”
提米爾的回去"二字讓香奈可和小落同時錯愕的皺眉。被壓住雙手的子夜看著弟弟,大力的搖頭回答∶“不行啦~我們還沒找到夏利,不能回去的。”
“對了!子夜!”香奈可強行插入兩人的對話,她粗暴的抓住子夜的單肩,硬是讓背對自己的男人轉身。明亮的翠眼近距離瞪著紫色墨鏡,香奈可低沉的問∶“剛剛那招可不可以用來找人?反正跑進影子裏全國繞一圈就行了嘛!”
“可以啊!不過假如對象是我接觸過了人,不用全國繞一圈就能找到了。”子夜微笑的臉微微轉向另一邊的提米爾,親切的繼續說道∶“就像我帶提米爾過來時一樣,視線範圍內或接觸過物品的影子,我都能自由進出。”
“那夏利現在”
“現在感覺不到他,所以也找不到人,似乎是被巨大的力量遮敝住了呢~”以輕鬆的口吻打破香奈可的期待。黑色貴公子望著以熟悉頻率顫抖的肩膀,他的雙眉微微皺了一下,雙足也同時彎曲,以下降的重力和速度掙脫香奈可的手。
魄曦默默的看著爭執中的陌生人,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按著配劍的金柄,清澈的藍眼清晰的映著敵人。
“喂!仰日的騎士。”
魄曦微微轉動眼球,在不讓任何人離開視線的範圍內看向提米爾。斯菲爾最高輔佐大臣冷漠的凝視以全副神經警戒的騎士團長,高傲的伸手指著地板道∶“你的房子裏已經植入我的花,在花香完全散去前,這座宅邸中的人都受製於我。這代表什麼意思你懂吧?”
“人質嗎”魄曦苦笑著將手從劍柄上鬆開,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垂下,接著立刻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返回原位。
白色閃光從魄曦的腰間射向提米爾的腹部。來不及躲避的紅衣少年隻能將手橫在腰前,一麵往後傾一麵看著鋒利劍尖逼近自己。
魄曦如飛鳥般迅速優雅的突刺,不過就在他即將貫穿眼前的血色禮服時,一陣猛烈的撞擊將魄曦手中的劍震掉。香奈可在以無定之矛撞向劍身後,立刻舉起紅矛瞄準魄曦的背部揮下。
長杖卷著疾風衝向毫無防備的背脊,魄曦沉下身體準備忍受疼痛,但冰冷的鋼鐵長棍卻沒如預期般重重落下。香奈可輕輕的用無定之矛拍了一下魄曦的背,一手握著武器一手指著騎士團長錯愕的臉龐道∶“別動歪腦筋喔!雖然我看起來像個弱女子,但本小姐可是鋼克特現役軍人呢!”
坐在羊毛椅上的小落麵無表情的指著香奈可問∶“弱女子?”
“我是說看起來像"”
在小落對香奈可搖頭的同時,提米爾快步走向子夜。他重重的扯了一下黑色絲袖,低聲的對自家兄長道∶“好了,事情都處理完了。送我回去。”
“咦?這麼趕?不留下來玩玩嗎?”
提米爾瞪著子夜的笑臉,如匕首般銳利的雙眼毫不留情的瞪向對方道∶“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你名義上雖是斯菲爾的主人,但事實上有你沒你斯菲爾都能運作的很好;但我就相反了,假如我沒事鬧個失蹤,整個行政流程就會嚴重停滯。這點我提醒你好幾次了吧?”
子夜認真的低頭算道∶“嗯我記得你說了五次。這是不能陪我玩的理由?”
“廢話,送我回去。”
提米爾伸出手,在子夜握住他的手將人拉近時,斯菲爾最高輔佐大臣不放心的提醒道∶“雖然你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若是德裏斯伯爵隨便暴斃,也是會給我增加負擔的,把自己的命顧好一點!”
“是是是~我勞苦功高的弟弟。”
當提米爾踩到子夜的影子時,整個人立刻像落入水池般消失無蹤。子夜低頭對著弟弟消失的地方發呆了幾秒,接著才抬起頭走向白椅。
“對了!小落,你對仰日有點了解吧?你覺得夏利可能在哪?要符合子夜說的巨大的力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