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的聲音中帶著輕蔑,魄曦也因此停下腳步。他輕輕的撥開灰雨晨的手,猶豫了一陣後仍側身偷聽房內的對話,而幽夜的話也如匕首般貫穿魄曦的雙耳。
“威風也隻有威風儀式上那一段,接下來神上可是會把她吞的連個魂都不剩啊!”
魄曦的拳頭隻差半公分就撞上金門,灰雨晨細瘦的雙臂緊緊的抱住上司的手,及時製止了對方失控的動作。
“冷靜點。”
灰雨晨試圖用聲音穩住魄曦,但年輕騎士團長僅是顫抖的抽回手臂,一麵瞪眼搖頭一麵後退。當他的背靠上冰涼的白日礦牆時,魄曦突然轉身狂奔。措手不及的灰雨晨無奈的看著不斷撞倒人,卻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的上司,直到靠近她的金門被推開才又恢複冷漠的表情。
幽夜推推鼻梁上的厚鏡片,抬頭微笑的望著灰雨晨問∶“剛剛是魄曦大人嗎?”
“是的。”
灰雨晨恭敬的低頭垂眼。幽夜將目光從高瘦女子移到長廊末端,莊重的笑容摻入了些許不屑,他對著空無一人的白廊底處揮手道∶“再見了,身為白陽騎士團長的魄曦大人。”
魄曦的腦中重複著幽夜的話語,他慌張的朝妹妹的居所奔跑。在連續拐過好幾個彎、跑過好幾條長廊後,淡紅色的小花終於出現在白廊盡頭,但當魄曦要踏入晶曦的花園時,寧靜的入口突然降下兩柄鐵槍,交叉的鐵槍擋住了魄曦的去路,也讓他的臉上瞬間浮起錯愕的表情。
“請讓我過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晶曦!”
魄曦說話的口氣難得激動,不過守們的黃衣祭司卻完全聽而不聞,兩位祭司以同樣的製式口吻回答∶“非常抱歉,晶曦大人正在進行升神前的齋戒,這段時間謝絕所有訪客。”
祭司的回答讓魄曦更感疑惑,他緊皺雙眉問∶“齋戒?那不是五天後的事嗎?”
“升神儀式提前了,預計三天後在神居舉行,請魄曦大人如期參加。”
異口同聲的冰冷聲調讓魄曦全身發毛,他看著緊黏在一起的鐵長槍,靠在無溫石柱上的兩張側臉直直的盯著花園內側。毫無妥協、縫細可探的拒絕祭司讓魄曦無法問下去,他遺憾又焦急的拉長脖子往園內望,隻有幾尺之距的小屋在花叢、噴泉間若隱若現,但冰冷剛直的鐵槍卻硬生生的切斷前進的路。
魄曦在花園出口駐足了相當久的時間,直到祭司冰冷的請他離開,失望的騎士團長才依依不舍的緩慢轉身往回走。
當魄曦提早從大神殿歸來時,家中的管家、傭人全都被主人的模樣給嚇到了。一向給人穩重有禮印象的他發辮毛亂,整齊的大主祭袍上布滿了以手捏出的皺折,同時,早上出門時的恍惚狀態也變的更嚴重了。
“少、少爺?”
安睡夢擔心的走向輕飄飄的魄曦,她伸手想拉住主人的臂膀,但卻反被魄曦一手揮開。左搖右晃的騎士團長以令人憂慮的不穩腳步爬上樓梯,在進入房間關上門後,尖銳的大叫立刻讓所有人遮住耳朵。
“少爺!”
“主人!”
“發生什麼事了?”
“哎呀~原來耳朵也會痛。”
“困”
女傭、管家和寄宿者全部聚到主臥室門口。從走廊另一端跑來的人和從一樓踩階梯上來的人撞在一起,兩方人馬花了一翻功夫拉開彼此的距離,但仍有幾名傭人不小心被壓上門板。
安睡夢連忙打發幾位女傭將流鼻血、淤青的傷者帶下,被縐紋環繞的眼睛看看房門又看看趕到的客人,含淚的眼眸傳達著無言的請求。
“我知道了!我們負責進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