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可皺起雙眉,她伸手重重的拍向夏利的肩膀,而後者也因此差點撞上觀景台的透明護罩。
“你也是剛克特人,要一起開心才行!”
香奈可抓著夏利的衣領將人拉近糾正。夏利微微轉開金瞳,低聲道∶“我是外來移民,而且總有一天會回巫師城。”
香奈可強勢的表情爬上一絲裂縫。她放開夏利,側頭凝視底下的閃閃燈光,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那有什麼關係!這樣夏利不就有兩個國家的節日能過了嗎?能炫耀的東西也是兩倍喔!”
夏利看著因為自己失態造成的窘境,他在心中暗罵自己,閉上眼換下落寞的神情,重整步調改變氣氛問∶“熄燈景快開始了。想喝什麼?”
“啤酒!”
“烈酒!”
香奈可和小落同時舉手發言,夏利微笑的表情漸漸崩塌。他陰鬱的看著完全清醒的孩童,孩童回望不悅的監護人,小小手臂緊緊環抱,淚眼汪汪的道∶“冷,酒。”
夏利的眉毛微微抖動,他轉身麵向遠處的自動攤販,心不甘情不願的道∶“隻準喝一口。”
“好。”
看著夏利漸漸遠去的背影,香奈可以手軸撞撞小落的腰,感歎的道∶“厲害!夏利完全被吃的死死的了。”
“技巧。”小落趴回儀表板上,水晶般的紫眸斜望身旁的女軍官,語帶威脅的道∶“不準說。”
“什麼不準說?”
小落閉上眼,疲憊的解答∶“真正的姿態。”
驚訝在香奈可的臉上炸開,她彎下腰按著小落的肩膀,訝異的問∶“那個大人的樣子?那個是你真正的樣子?”
孩童輕輕點了下下巴。香奈可困惑的盯著機車上的孩子,無法理解的道∶“為什麼?看起來很帥啊!”
小落微微張開眼,他罕見的苦笑,搖頭回答∶“害怕,夏利討厭。”
“才不會!我和子夜不都沒討厭你。”
“不想賭。”
當小落緩緩閉上眼時,一臉色灰暗的夏利也端著飲料走回原地。香奈可接過對方遞來的啤酒,女軍官以眼角偷看夏利略為消瘦的側臉,心思也從方才的對話轉到多日來讓她煩惱不已的問題。
夏利遙望被藍色光帶圈起的海港,他淡金色的瞳孔稍稍轉向身邊的友人,皺眉問∶“我臉上沾了什麼嗎?”
“沒有啦,隻是突然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香奈可遲疑的以指尖頻頻敲打圍欄,不安的轉動眼
珠問∶“如果你得到一幅很棒又很喜歡的畫,可是自己沒辦法好好保存,那你會怎麼辦?把畫留下來,還是交給能保存的人?”
“當然是交給別人。”
夏利的回答讓香奈可鬆了一口氣。黑發青年將女軍官如釋重負的模樣盡收眼底,他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毛,低聲問∶“你想問的不是畫吧?”
“咦?被看出來了。”香奈可心虛的低下頭解釋∶“之前在仰日有人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她是會留下畫的人。”
“你說的是殺掉魄曦的女人?”
香奈可點點頭,繼續道∶“灰雨晨。剛聽到時因為忙著打架,沒有想太多,不過回剛克特越想越怪。我會不會是那種平常時說交出去,真正麵對時又舍不得留下的人呢?而我以前有沒有犯過這種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