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是絕魔。你是這個意思吧?”
薄仙人微微點頭,帶著絲絲邪氣的臉作出疲憊的樣子,半開玩笑的道∶“還柔與魔族的結合,令尊當時沒料到這就是製造最強魔族的公式吧?”
“我們根本沒想到魔族能讓還柔人受孕。”一想起族人發現還柔女子懷孕時的景象,法恩仍能感受到眾人的驚訝,當時每個人都以為會生出怪物,沒想到被認成怪物"的魔族,才是魔子的真正姿態。
“你或許會覺得我無情,但我可是非常慶幸子夜的婚約者是那孩子。”薄仙人突然勾起不懷好意的邪笑,聳聳肩膀道∶“無論就政治、安全或經濟地位來說,斯菲爾都是很好的親家。”
法恩看著恢複不正經表情的主子,搖搖頭苦笑道∶“喂喂喂!說這種壞心眼的話會被夏利痛毆啊!你們父子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不合吧?”
“那倒不是,我們不合是因為同性相斥。”薄仙人將目光放到腰間的雙玉上,他以指尖憐愛的撫摸翠玉一陣後,轉移話題道∶“巫師城那方的資金和物資應該都快到極限了,這幾天可能會有大動作,叫下麵的人小心點。”
“我會去傳達。告辭了,薄仙大人。”
法恩高大優雅的身軀消失在門後。薄仙人端起茶漱漱口吞下,深色眼眸滑向緊靠腿部的綠玉,輕聲細語道∶“說謊者和說謊者是不可能處的來的。你說是吧?諾奇亞。”
當夏利蘇醒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從清晨走到黃昏,且即將陷入黑夜了。睡了整個白天的黑發青年神色朦朧的眨眨眼,一轉頭就見到坐在床上的魔族伯爵。
“晚上好,夏利。”
子夜華美的黑衣沒扣半個扣子,僅是將雙手穿過袖子,隨性的穿在身上,不過下半身的長褲和腰帶倒仍維持著整齊狀態。
“哎呀~夏利又亂動了,真是勞碌命啊!”
子夜微笑的幫夏利拉好滑下的棉被,他輕易的將幾乎使不出力的黑發青年從床中扶起。流暢的動作讓夏利忍不住微怒的問∶“你怎麼一點事也沒?”
“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說啊。”
黑發青年伸手抓下牆上的法杖當杖,步履輕搖的一麵遠離木床一麵道∶“我不是去要什麼東西,隻是想露個麵。”
“露麵?”
“免的外頭的人以為我被你吞了。”
夏利敲敲門板,不過卻得不到回答,他這才想起守在房外的傭人已經被子夜禮貌"的請走。黑發青年隻好忍著痛走出門外,朝著樓梯口的青衣女傭呼喊∶“姑娘~可以請你幫我向廚房要點食物嗎?”
女傭以熱情大力的點頭回應好幾日不見的少爺,靈活的身軀迅速的消失在樓梯下。在確定傭人離開後,夏利靠在牆上深吸一口氣稍作休息。這幾天過的與其說是平靜,還不如說他累的沒辦法多作思考,每天不是在床上打滾就是在床上昏睡,就連作夢的力氣也提不出來。
“跟被榨幹沒兩樣。”
夏利抬起手蓋住雙眼。在他的雙腿受不了身體重量跌落地板前,子夜纖細卻蘊含強大力量的手臂先一步勾住了夏利,將人帶回房內。
“一直待在外麵會著涼的喔。”
“子夜。你以為我不會生氣嗎?晚上想睡走廊就說一聲。”
“她揍不下手的。”子夜以手撐著桌子靠向夏利,雪白的臉上掛著好奇表情,輕輕的問道∶“會怪我沒去找香奈可嗎?”
夏利沉默的看著子夜鼻梁上的紫色墨鏡,他緩慢僵硬的將杯中水喝完,這才回答道∶“香奈可會出事是我的責任。”
夏利反射性站起,過快的動作牽動傷肌,他連忙扶著桌麵穩住身體,轉頭問子夜∶“外麵怎麼了?”
“外頭~”子夜走向窗子,他將上半身探出窗戶左右張望,笑咪咪的收身指著不遠處燃燒的街道道∶“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