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掌心放出微光。莫名暈眩感讓虹電不自覺低頭靠近枯掌,當白龍即將和陌生人接觸時,牆角影子倏然站起,像菜刀一般砍斷老人手臂。
虹電恢複清醒,他訝異的看著老人身上斷口、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傷口,陌生老者微微動動手,被砍斷的肢體重新長出,不過看上去卻和原肢有顯著的不同。新手與其說是手,不如說是某種鳥類的頭。
“居然破壞了這麼好的機會。”老人將手"平舉,長在末端的鳥嘴大大張開,周圍氣流在黃喙旁旋轉,凝聚成無形氣球,射向後方平房。
簡陋鐵平房刹時坍塌,成為一堆鐵粉落在地上。可怕攻擊力讓虹電瞪大眼,沒擊中敵人的結果則另老人凝眼,他低頭以乎高乎低的不成文語唱歌,可惜在老者完成歌曲前,腳下黑影子再次盯上他。
陰影一邊旋轉一邊升起。老人猛力瞪地跳起,轉動利刃迅速逼近,他臨機一動,將鳥嘴正對餐廳大聲說道∶“就算殺了我,我手臂上的粉風鳥仍能發出最後一擊!”
卷向老者身體的刀片似乎發出了笑聲。老人的心中升起許久不曾出現的恐懼感,他看見影子從開花狀轉成尖椎,在刺穿敵人肚子同時,將老邁身軀扔出綠洲。
“真是粗心大意的孩子。那個人用的法術會控製你的精神,小弟弟沒練過不要試喔!”
子夜的聲音貼著虹電耳朵。他停了一會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取笑自己,頓時怒火攻心,四處探頭想將魔族揪出來。
“乖乖~你找不到我的。看門口,主人要出來了喔!”
虹電轉頭望向餐廳出口。臉色鐵青、眼看著錢包的香奈可,和擦嘴中的伊爾一同走出門口。火之真理微微轉頭凝視女軍官,手中法杖突然指向對方,使平和氣氛瞬間崩塌。
“下次見麵時,別手下留情。”伊爾神情冷漠的警告∶“否則等待你的就隻有死。”
“伊爾也是。”香奈可露出笑容,抬起下巴補上一句∶“不過我有在不殺人情況下製服你自信。”
“那真是壞消息。再見。”
伊爾轉身走向通往綠洲外的道路。香奈可目送火之真理的背影,她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連忙大叫喊住對方道∶“伊爾!我也有一定要守住的朋友,所以我絕對不能輸!”
火之真理停下腳步,以眼角餘光觀看女軍官。無特色的臉浮起淺淡笑容,聲音沙啞的道∶“各自為自己的朋友努力吧。”
香奈可想出聲回應,不過戴著圓墨鏡的店員先一步碰觸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姐啊,您付的錢有點不夠啦!”
“咦!”
香奈可還來不及吐出完整字句,整個人就被拉入店內。她掙紮的想開口問問題,不過甜笑店員卻在人進門後立即關門關窗,背對女軍官開始脫衣服。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香奈可一手抓著自己衣領,一手化出長槍防備。換下製服的男店員停下動作,以她萬分熟稔的聲音回答∶“要回去了,衣服要還老板。”
香奈可維持舉槍過頭的姿勢,眨眨眼愣在原地,直到店員轉身才呆呆開口問∶“夏利?”
“你沒發現?”夏利摘掉墨鏡,以手指略為整理翹起來的短發。
香奈可大動作搖頭,非常驚訝的道∶“哪有可能發現啊!說話方式、肢體動作都完全不一樣!”
“那就成功了。”夏利走到放洋娃娃的櫥窗前,伸手打開位於高處的玻璃櫃。他將裏麵真人大小的華麗女偶抱下來,溫柔拍俯娃娃背脊道∶“不能動很辛苦吧?”
洋娃娃搖搖頭,將染金的頭顱靠在監護人胸前低聲道∶“酒。”
“我知道。不過隻準喝半杯!”
“那個是小落?你哪來這麼多時間準備這些東西啊!”香奈可跑向夏利。她搓搓孩童的臉,上過妝的孩子看上去與陶瓷娃娃無異,甚至更加惹人憐愛。
“飆快一點就有時間了。”
夏利將製服疊好放在櫃台上。白龍的哀鳴聲也在此時傳來,香奈可立刻衝向門口,但卻被黑發青年拉住。夏利看看窗戶,無奈的道∶“子夜那個家夥。早說過吞龍時要溫柔點。走了!”
淡淡陰影在聽到夏利的話後向上升起,而當薄布般的影子降下時,站在店內的兩男一女也消失無蹤。
老人躺在沙漠中,鮮血染紅黃沙,肉塊四散於地。他唱誦著人類聽不懂,卻能迷惑、指使動物的曲調,招喚出沙漠生物靠近自己,並且一一吞噬其生命填補破碎肚皮。
漫長治療終於結束,老者抓著和破布沒兩樣的鬥篷站起。他朝著一直待在沙丘旁的機動車嗤笑,一步步靠近鐵車道∶“不攻擊是想做什麼?巫師城的小輩。”
“想尋找可靠盟友啊,遠道而來的合獸國長者。”凡賽斯走出車子,笑容和善的道∶“看樣子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