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快速做出任務分配。他完全不給香奈可反對的機會,雙足輕輕往後一躍,再做出鞠躬動作同時,全身也如跌入水麵般消失在陰影中。
“子┅┅!那家夥┅┅”香奈可舉起空閑的手槌牆,無奈的瞪著淡薄陰影。
留在床上的小落不帶感情的將視線轉向窗外,看似晴朗的天空充塞不祥魔氣。孩童將手掌放上監護人額頭,在將掌心降到冰點時,也加重了黑發青年身上的封印。
即使毛毯毫無阻礙的搔癢四肢,虹電仍隻能模模糊糊的確定自己還躺在地上。從胸口湧出的絞痛占據神經,白龍失去控製的身體頻頻輕顫,血色貓眼完全失焦渙散。
虹電的淒慘模樣沒有引起馬卡亞爾注意。子爵尚沉醉在飲血後的充盈感裏,他緊閉雙眼感受源源不絕湧出的力量,蒼白皮膚漸漸轉成慘白、肌肉解除束縛成為半液體狀┅┅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喝下魔源之血,如此奇妙的改變仍讓馬卡亞爾狂喜。
“很驚人吧!”
馬卡亞爾終於睜開眼俯視虹電。少女被無形之力擠壓的慘狀使他升起優越感,征服欲的目光灑向白龍,他故作優雅的彎身抱起無力軀體,邊走向床邊細語道∶“高興吧!能和這種姿態的我共舞,你是第一個。”
虹電咬住嘴唇,鮮血在魔族碰觸自己時飆上口腔。他憑藉所剩不多的意誌壓下腥甜,一條血絲因此掛在粉紅嘴唇邊,令好血之魔更加亢奮。馬卡亞爾瞳孔放大,迫不及待的壓上白龍雙唇。
但迎接子爵的不是柔軟唇瓣,而是堅硬鞋底。馬卡亞爾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東西,身體便飛向後頭撞上矮櫃,他搖晃被摔暈的頭,過重力道產生的昏暈非一時半刻能恢複。
“哎呀~好嚴重的樣子啊。電電,你還活著嗎?”
白龍神色迷蒙的抬頭。紙一般白的膚色、較無星之夜更加深沉的長發,以及墨鏡中模糊不輕的眯眼,虹電猛然意識到自己靠在誰胸前,發青的臉進一步邁向發黑。
“子、子┅┅子┅┅”
虹電慌亂推拒慘白伯爵,蘊含哭腔的聲音嚇的喚不出對方全名。明明任意散發魔氣的人是倒在角落的子爵,但力量收束的子夜卻更讓他害怕,白龍無法解釋是為什麼,隻知道全身細胞都在恐懼這個人。
“抱歉抱歉,因為難得遇上不錯的對手,所以殺氣稍微重了一點。”子夜將手輕輕貼上虹電的臉頰安撫。因為懼怕而流出的淚水染濕絲絨手套,黑色貴公子將眼睛轉向白龍胸口,有些無奈的皺眉道∶“再這樣下去你的心髒會受不了的,請把眼睛閉上。”
虹電確實有聽見子夜的話,但是被疼痛和恐慌支配的肌肉已失去動作能力,他隻能像中了魔咒般僵硬瞪大雙眼,呼吸更從急促轉為幾近窒息。
白龍的樣子使子夜困擾,他移動手掌覆蓋貓眼,垂下頭貼近發抖臉龐。虹電本能逃避對方氣息,支在腰上的手臂卻如鋼鐵般堅硬。
當馬卡亞爾被子夜震懾住時,虹電和伯爵相連的口腔正刮起旋風。空氣被暴虐抽掉身體,白龍半痙攣的掛在貴公子手上,他隱約感覺到有類似絲線的東西由胸口飄出,帶走了熟悉的心髒疼痛。
虹電還沒說出完整的話,一道強風便忽然掃入兩人之間。躺在床上的龍兒僅是被風刃輕微擦過,被當成目標的子夜則是正麵接下攻擊,整張臉轉向牆壁。
馬卡亞爾揮動化為赤刀的手,憤恨的盯著陌生人道∶“擅自闖入我的寢宮、侵犯我的財產,馬卡亞爾·布魯特會讓你後悔出生為人!”
黑色貴公子將臉轉往馬卡亞爾,他的五官依舊慘白無色,看不見任何淤血或傷口。這令子爵萬分訝異,自從得到魔源之血後,無論多強大的巫師、魔族甚至有魔族天敵"之稱的仰日祭司都無法和他抗衡,隻要三招┅┅不,是兩招內,阻擋布魯特子爵的人皆逃不過成為肉醬的命運,但眼前頂多兩、三百歲的公子哥竟毫發無傷!馬卡亞爾收起輕視,低聲問∶“報上你的名字,無禮的魔族。”
子夜整個身體旋向馬卡亞爾,子爵立即武裝神經注視敵人,沒料到對方卻張起微笑,鞠躬道∶“你好,我是子夜·德裏斯,今天是第一次到瑟略奇喔!如有冒犯還請原諒。”
盡管馬卡亞爾體內囤積了不少酒精,他仍記得響撤中央沙漠的姓氏。布魯特子爵換上嚴肅表情問∶“德裏斯┅┅斯菲爾的德裏斯家族?為什麼那個魔族世家的人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