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金術。”給予香奈可答案的是夏利。黑發青年困倦的站起來,沉重的回答∶“取擷生物與礦物,借由人類之手誕生的非生非死物。”
在距今四十年前,大陸的西半部正飽受海外大國──合獸國的威脅。該國增強或擷取動物能力的魔法橫掃各國,不過當時最讓大陸國驚愕的,還是稱為鏈金術的技術。將不同物質、元素乃至於生物和死物以秘術混合,從其中產生與原料幾乎無關的異物。這種可怕不可理解的半死物在戰爭初期相當有效,甚至使巫師城的真理之神出麵幹涉,封印了肆虐南大陸的鏈金獸。
“封印的力量消失了。”夏利坐在由土著人背負的獸皮椅上說話。原本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讓人背著走的,可是在昨晚讀取過紛雜訊息後,黑發青年的身體又開始發燒,雖然症狀輕微,但在四票對一票的壓倒性表決結果下,他仍被硬押上椅子休息。
“年久失修無效了嗎?”香奈可提著長槍走在夏利後麵。在她身後跟了三名纖細的男子和一名強壯女子,以母係為主的土著人似乎將女軍官定位成酋長或女王之類的存在,所以特別撥了幾名男寵和侍衛隨侍在後。
夏利抬起手輕輕按摩太陽穴,從腦中調出模糊圖畫,稍稍辨識後搖頭道∶“不是,是封印自己突然消失效用,它們才逃出來的。”
“破壞?”
走在背椅女人身側的孩童提出另一個可能。不過當黑發青年回想起借鏈金獸之眼觀看的封印陣時,他擺動頭顱否定道∶“封印很完整,隻是突然停下力量供給。”
“所以說是孟爾罷工了?”
子夜的聲音從隊伍前頭傳回。黑色貴公子踩著輕盈步伐倒退走,在他麵前是始終保持三公尺距離前進的土著人,虹電出發前的僵硬說辭明顯沒有解除前一天留下的恐懼。
“神明怎麼會罷工?他們才不會做這麼不負責任的事,又不是┅┅又不是┅┅”
虹電從隊尾發言。為了讓隊中、隊頭的人聽見,他拉高的幾度聲說話,不過在說到重話時,不習慣罵人的白龍又不自覺降低音量,將人名吞回喉嚨中。
“子夜。”
小落平靜的補完龍兒斷語,稚嫩童音雖稱不上宏大,可是仍傳遍整個隊伍。子夜拉長脖子朝遠方白龍望去,冰寒感瞬間飛過人群貫穿虹電。
“啊!”
土著人擔憂的扶住後退白龍,龍兒抱歉的微笑,重整步伐跟上隊伍。雖然已經漸漸習慣慘白伯爵特有的壓迫感,不過他還是無法正麵接下這麼露骨的逼視。
香奈可憑直覺感感到不對,立即拉高分貝朝前方喊道∶“子夜,你剛剛欺負電電對不對!”
“討厭~人家才不會欺負可愛的學生呢。”
香奈可露出惡心表情,大力搖頭將子夜過甜聲音甩出腦袋。女軍官將目光放回前方同伴身上。夏利垂著頭沉思,每當黑發青年露出這種樣子,幾乎都是在理出結論時。
“找出原因了嗎?”香奈可小心發問。夏利麵無表情的模樣令人感到不祥,她心情忐忑的等待答案,一雙綠眼嚴肅注視友人。
夏利抬起頭。他先是送給香奈可一個安心微笑,接著才沉重的道∶“突然中斷力量供應的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我們。孟爾必須積蓄力量對付我們,所以抽回不必要的出力。”
“因為這樣就丟掉自己的工作?不負責任的神!”
香奈可低下頭咬牙握拳。她的視線偶然晃過小落,孩童的紫眼中燃起罕見火苗,直視前方好一會才發現女軍官的目光,小頭顱也因此仰起注視對方。
小落以眼神代替問話。被大眼盯上的香奈可趕緊大幅度搖手解釋∶“啊┅┅不、我、我隻是對你有情緒這件事很驚奇!”
小落眨眨眼,似乎完全沒發現自己剛剛的轉變。他接近瞪視的望著香奈可,伸出兩根指頭,認真說教道∶“神戒∶不可任意屠殺生命、不可主動攻擊神隻。孟爾,皆犯。”
“這、這樣啊。”
香奈可尷尬幹笑,她為了改變氣氛而做出伸懶腰的動作,卻反而撞到接近身邊的虹電。女軍官疑惑的轉頭看著白龍,不懂對方為什麼離開隊尾。
“我聽不到你們的對話,所以就過來了。”虹電將微微妒忌藏在拘謹笑容下,一步站到香奈可和夏利中間問道∶“我剛剛好像有聽到原因、孟爾什麼的,封印是真理之神主動解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