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搓起手腕上的銀環,混亂的腦袋努力的想擠出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很漂亮的禮服,上哪買的?”
夏利開啟的話題拯救了香奈可。她衝動的想轉身回應,好在在腳跟旋轉的前一刻,她的腦中浮起黑發青年半裸身體的想像圖。
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香奈可?”
夏利呼喚。香奈可僵直身體,極為製式的回答∶“這是、這是上麵新開發的極微粒盔甲,雖然現在看起來是禮服,但在按下粒子重組鍵後,便能結合自身與周圍資源,變化成┅┅”
“香奈可?”夏利的聲音從好奇轉成疑惑。他注意到香奈可的異常,在雙手迅速扣好軍服扣子後,立刻轉身走向友人。
“變化成能抵擋大口徑手槍的┅┅”
“香奈可!”夏利抓著香奈可的肩膀,強迫喋喋不休的女軍官轉身麵對自己∶“你沒必要報告的這麼詳細,可以嗎?”
“可以。”香奈可的肩膀微微垂下。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夏利麵前緊張過度了,在夏利麵前容易緊張、容易煩躁、容易興奮、容易。
“在船上活動時要盡量帶武器,我覺得這艘船不太安全。”夏利將法杖掛回腰帶上,金色眼眸不太高興的對著香奈可∶“你有注意聽我說嗎?”
“有,我的無定之矛一直躺在你送的收納戒指中。”香奈可伸出右手,中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在雷電中閃閃發光。
容易有隻是朋友"的感覺。
既然是豪華遊輪,自然少不了讓貴婦人炫耀穿著,老爺、公子結交友人,兼讓騙子大展身手的晚宴。
晚宴場地亮眼的過分,大大小小的純金人魚雕像四方空間,它們從梁柱與屋頂的交界處探頭,以藍寶石裝飾的雙眼沿著雪白牆壁往下看,反射著天花板的水晶燈;赤紅色地毯取自大陸南方塔塔沙叢林的火虎,鮮豔的獸毛在水晶燈下宛如靜靜燃燒的火焰,正對門口的虎頭血口大張,可是已吞不下任何獵物。
金、白、紅三色配上賓客的穿著,使人有置身萬花筒的錯覺。
夏利告別第五次經過眼前的黑紗女侍,女侍捧著托盤緩緩走向下一位客人,裸足、裸腰、裸背的三裸渺渺肚兜紗裙服讓周圍的男士頻頻回頭,但夏利的目光並沒有駐留在女侍身上。
他在找人。若不是為了尋找登船前看到的黑衣女孩,夏利死也不想參加這種累死人的豪華晚宴,雖然黑發青年的容姿,要勝過周圍的花花公子絕非難事。
“夏利,”在會場逛過一圈後,香奈可回到夏利身邊。翠眼偷偷瞄向同伴嚴肅的側臉,壓低音量道∶“你的定力已經好到快變性冷感了,輕鬆點又不會死人。”
“這與定力無關。”
夏利偏頭看向香奈可∶紅色禮服,雖不比千金小姐纖細,但卻給人豹一般的柔軔感;在腰之下,紅色裙擺開出高岔,修長的雙腿吸引著他人視線。
足以令男人化身惡狼的身材,夏利在心中做出結論,收回視線望著遠去女侍,以修到人般無欲的口問道∶“我已經看慣你了,所以對那種程度的沒反應。”
“這是稱讚嗎?”
期待的等著夏利回答。但黑發青年卻沒接話,或者說,他現在並沒心情陪朋友聊天。
夏利掃視人群,金色眼眸滑過一張張陌生的臉,同時向香奈可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香奈可點點頭道∶“有啊,你要做什麼?”
“身體借一下。”
話一說完,夏利便拉起香奈可的手,迅速的沉入舞池裏的男男女女中。
剛開始,沒上過舞蹈課的香奈可還有點手忙腳亂,但憑著靈活的運動神經和夏利的引導,兩人倒也還跳的像樣。
“幹麼這麼突然,我又不會逃走。”香奈可緊抓著夏利的手,翠色眼眸慌張的向四處張望。當她的注意力回到舞伴身上時,香奈可赫然發現夏利的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淡金色眸子盯著場中的臉孔,專注仔細的模樣活像是一雙電眼。
“你在找什麼?”香奈可的聲音中有火氣。找她跳舞卻在看別人?這家夥┅┅
“年約十五歲,褐發綁辮子、穿黑洋裝姑娘。有看到的嗎?”夏利貼在香奈可的耳畔回答。借著音樂流動走遍全場,這是最能不動聲色的繞過場中每個人的方法。
“沒有!每個人都在轉圈圈,我哪看的到啊?”
香奈可輕聲的罵著。她將下巴放在舞伴肩膀上,無聊的向四周亂瞄。在看到某張臉時,高挑的身軀微微一震,女軍官轉頭貼著夏利的耳朶低聲問∶“我可以離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