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也對啦。”安妮抓抓頭,繼續上醬的工作。在她心中,有某個地方隱約察覺到朋友有些奇怪,卻想不出是怪在哪裏。
也許夏利真的是想放鬆吧?安妮將異樣感拋出胸口,在拉起袖子,準備專心與火焰搏鬥時,她突然發現朋友正向斜後方的客人拋媚眼。
安妮瞪大雙眼,不祥的預感猛然升起。
在經過一整屋的魚香轟炸後,緊接而來的是海風吹撫。
安妮原以為下一站是海洋女神聖殿,不過現在他們卻站在充滿觀光客的海岸,遠眺海中的奇特岩石。
海中巨岩頗似娉婷少女,雙手背於腰後,纖細腰身環繞點點綠色植物,臉部麵向海平線,彷佛在等待情人歸來。
眼前景色非常美麗,但安妮就是沒辦法靜下心觀賞,因為夏利正與一旁的女觀光客閑話家常。黑發青年掏出項鏈在女孩麵前晃了晃,清脆笑聲撞擊女軍官的耳膜,緩緩挑起臉上青筋。
雖然夏利指正過小落的用詞,但孩童仍選擇用糾正前的字句下注解。
安妮煩躁的斜瞪友人,殺氣濃烈到使女觀光客退縮,在做出簡短告別後紛紛離去。
夏利目送女孩們離去。他雖背對安妮,但卻能感覺到友人的怒火。黑發青年微微偏過頭,恢複正常表情問∶“不高興了?”
“當然!”安妮一掌往木欄杆上拍,木條碎裂掉落,使周圍觀光客全部後到一邊,圍成圓形看熱鬧。
“安妮,你最近火氣很大呢!”
夏利擺弄著胸前太陽,毫不在乎的死樣子令安妮怒火中燒。她一把握住金項鏈,小太陽在接觸皮膚後迅速發燙,絲絲白煙從五指中冒出,但安妮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掛在胸前亂晃就夠誇張了!你居然還拿去向女孩子炫耀?這東西可不是普通項鏈耶!拜托你稍微警覺一點好嗎?”
安妮扯斷皮繩,將小太陽丟向夏利。明亮的翠眼氣出淚水,她惡狠狠的瞪著友人,朱唇半開想說些什麼,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若是平常,夏利絕對不會刺激盛怒中的安妮,甚至還會馬上進行安撫。但黑發青年完全沒有改變態度的跡象,他拾起落在地上的太陽,語氣輕挑的道∶“因為晚上就要放回聖殿了啊,在那之前讓我拿來玩玩,算是補償這一路上的辛勞。”
“那也沒必要到處給人看吧?你以為你是花花公子啊!”安妮的手重重朝後方一揮,柵欄也應聲折斷。
“為什麼不能拿給別人看?你又不是我媽或我爸?我要做什麼你管不著吧?”夏利反問,略帶高傲的態度足以令任何人抓狂。
斷掉的柵欄還躺在地上,四周看熱鬧的群眾全都為夏利捏一把冷汗,安靜無聲的將頭轉向安妮。
安妮憤怒的站在原地發抖,假如眼神可以殺人,那夏利現在肯定成焦炭了。沒錯,她不是夏利的爸爸、媽媽,充其量隻是普通朋友,或者感情好一點的普通朋友。可是┅┅可是┅┅
“真是的┅┅為什麼你老是在意這些無聊的事啊?我完全無法理解。”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夏利戳中了安妮最在意的地方。女軍官抬起頭,伸手一把將夏利往後推,在眼淚滑出臉頰的同時,大聲吼道∶“夏利是大笨蛋!”
安妮轉身邊哭邊奔離海岸,中途還撞倒了一、兩個人。
夏利勉強抓住背後的榨欄與凸起岩石,躲過落海的命運,金瞳將看熱鬧的人群掃過一遍。
有人──大部分是女性,以不諒解的目光瞪著他、有人搖搖頭離開,更有不少父母親低聲向自己的孩子作機會教育,內容不外乎是不可以用那種態度說話。"、在別人生氣時就別火上加油。"或是比較奇怪的不可以交像大哥哥、大姊姊一樣說話酸或暴力的朋友!
這些人都不是夏利所要找的。他匆匆略過無關遊客,嘴角在接觸到某個人影後,泛起淡淡微笑。
“夏利,安妮,找?”小落抓抓夏利的花袖子,伸手指向安妮離開的方向。
夏利望向同樣的地方,也一並悄悄將周圍道路看過一遍。他收起惹人厭的酸溜溜表情,牽起孩子的手,微微提高音量道∶“去找她吧。找完我們就去海洋女神聖殿,把封印放進去。”
在夏利提到把封印放進去"幾個字後,他發現原本打算離去的人影停下腳步,稍微轉身望向自己。黑發青年技巧的避開對方視線,牽著小落往安妮消失的方向走去。
大魚上鉤,該做收網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