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
夏利站在淋浴間往外望,一抹矮矮的銀影正映在玻璃門上,若非浴室裝的是毛玻璃,恐怕連小落異常冷漠的紫眸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活像是被監視一樣,夏利關掉水,一麵抓毛巾一麵朝小落道∶“小落,你先去刷牙好不好?”
銀影緩緩朝洗手台移動,釘在夏利身上的視線也隨之轉移。真是個奇怪的孩子,黑發青年一麵穿衣一麵注視著小落的背影。在到仰日報告時,他刻意隱瞞發現孩子的事,為什麼不想告訴外人?關於這點,夏利自己也不明白。
模仿鈴鐺的合成音在門外響起。夏利朝聲音源望了一眼,快速套上衣褲,走到廚房,打開鑲在淡綠壁櫃上的方螢幕,安妮的大臉立刻浮現眼前。
“嗨!夏利,你起床啦?”
安妮在螢幕那頭奮力揮手,她身上穿著貼身戰鬥服,橫在角落的無定之矛正冒著絲絲白煙。夏利往螢幕稍稍望了一眼,一邊開外線爐子煎蛋一邊問∶“你們在做訓練?”
“猜對了!從今天午夜到現在,我把那群小毛頭操了七小時。”安妮指指背後東倒西歪的新兵,靠近螢幕道∶“對了!我們去巫師城的人回來了。那群巫師完全否認有叫做雪芙蘭"的水之真理,也否認他們有介入渺渺的事件。情報部那邊說會派人多注意,但是不是敷衍的說法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沒有確切證據,就要對方吐真話,怎麼想都太天真了。”夏利將煎蛋移到白瓷盤中,再從位於牆壁中的冰箱取出瘦肉片、果汁和裝著自家蔬菜的盒子,邊處理邊道∶“如果有後續發展再告訴我。”
“那是一定的,我會幫你注意的。”
安妮的視線飄向畫麵的右邊。紅發女軍官對著從客廳走向廚房的小落招手,銀發孩童緩慢的皺起眉,躱到夏利背後,兩隻小手抓著大人的黑褲管,隻露出四分之一顆頭警戒的看著螢幕中的安妮。
夏利轉身,習慣性的摸摸小落的頭,接著立刻對著螢幕中的友人問∶“安妮,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有什麼事啊!你該不會懷疑我虐待兒童吧?”安妮微怒的兩手叉腰,將臉緊貼著螢幕道∶“他來的第一天跟最後一天我們宿舍還辦歡迎和歡送會呢!”
聽到安妮的回答,夏利頓時鐵青了臉,他盯著占滿正個螢幕的大臉,沉聲問∶“你有喝醉吧?”
“好像有,我不太記得了。不過小落很厲害呢!輕鬆的幹掉我們宿舍中號稱最強醉鬼"的老士官長。”
“你居然讓小孩喝酒!?這件事待會再處理。我看你八成發酒瘋了,在場的同袍有沒有進醫院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發酒瘋是將在場的人全都過肩摔一次吧?”長長一串話結束時,夏利也準備好早餐。他將食物端到餐桌,背後的小落先一步跑到桌子前開啟螢幕,將視訊電話轉回客廳電腦中。
“哪有每個人!夏利你不就沒被摔到。”一打開螢幕,安妮的大臉便立刻浮現,大聲抗議夏利的話。
“那是因為我很努力逃,而且逃到快累死了!”一想到在陸軍宴會廳中奔跑的回憶,夏利突然有種倒回床上的衝動。
“欺負夏利。”小落抬頭看著螢幕。平靜無波的紫眼將人盯的喘不過氣來,就在安妮的身體幾乎要被寒冷視線貫穿時,她的身邊突然插進了一顆掛著大胡子,年近六十的人頭。
“夏利!你來的正好,我有非常緊急的事要找你。”身材魁梧、方臉圓鼻的灰發中年人擋在螢幕前,藍眼凝重的盯著夏利。
中年人的胸前配代表將官的金星徽章,周圍士兵更是通通站起來舉手行軍禮。夏利注視著鋼克特陸軍最高權力者--霍克霍.奧米加將軍,以眼神催促對方說下去。
“我長話短說。遺囑、繼承戒指和酬勞應該已經送到你家信箱了。”奧米加將軍說話的語調非常急促,濃粗的眉毛緊皺在一起,聲音僵硬的指示道∶“在兩小時內送遺囑和戒指離境。”
“什麼啊!”叫出聲的人是安妮,她一手拍桌一手揪住長官的領子,對著大胡子將軍大罵∶“你這麼說根本就是在叫夏利快滾嘛!”
“孟迦、孟迦上校!你、你聽我解釋!”奧米加痛苦的推拒安妮。即使他是對方的直屬上司,可是卻常常遭到女軍官暴力相向。
“安妮你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