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問題。”法恩點頭,輕踢風沙獸的肚子,來到金屬塊前方。
夏利跟上法恩。他看著對方將手掌貼上金屬,一名祭司的頭立即從中浮出,緩緩帶出其餘身體。黑發青年表現出難得的急躁,催促道∶“動作快一點,我擔心他會複原。”
法恩點頭,一麵伸手接住祭司一麵回答∶“知道了。麻煩你幫我警戒,我想全心找人。”
“拜托了。”
夏利向後退了幾步,拉下額頭上的護目鏡,開啟鏡片的掃描和遠望功能。他憂心的望著漏鬥盡頭,鏡片上猛然亮起紅燈,表示該處有不正常能源反應。
“法恩┅┅”
“隻剩下三個人,來不及的話┅┅”
“我會幫你拖延時間。”
夏利不讓法恩有提議放棄的機會。他一手調整鏡片的焦距,一手緊握手中法杖,緊張隨著亮的越來越密集的紅燈加深。而就算不開掃描功能,開始變形的漏鬥也已充分告知旁人情況有異。
就在變化距離眾人隻剩兩公尺時,法恩將昏迷的祭司丟上風沙獸,扭頭朝夏利大喊∶“最後一個人!”
“撤退!”
夏利跳上機車,在見到風沙獸離開後,才開啟電源駛離,凝固的金屬也在此時崩塌,恢複成輕飄布幕。
追逐戰再度展開。
多背五個人的風沙獸速度不減,卻不知能支撐多久,其後則是壓陣的銀色機車。
夏利透過照後鏡窺視黑布。瞬間的傷害對子夜沒效過,必須想辦法造成持續性傷害才行,持續性的傷害┅┅有了!
“小落!把我行李袋中的銀色小桶子找出來!”
夏利對著坐在法恩背後的小落大喊。孩童拉開袋子拉鏈摸索了一陣子,小手抓起五個圓桶,對著夏利揮舞。
“就是那個!把它丟到天空中。”話一說完,夏利立刻加速接近風沙獸,在小圓筒飛上夜空之刻,揮動法杖朗聲道∶“約束之風!”
五個圓筒被風絲綁在一起,落到夏利手中,他隨即掉頭騎往黑布的方向。
布幕因為獵物接近而血口大張,沒料到就在兩者接觸前,夏利猛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將捆在一起的圓筒拋向黑布。
黑布不因圓桶而滿足,它拉長身體撲向掉頭溜走的機車。就在黑布末梢要摸到車尾燈時,巨布突然劇烈的扭曲,如漏鬥般張開的布緣也同時收起,在黃沙中狂亂翻滾。
“結沙禁錮!”
夏利趁機壓製黑布,巨大的沙浪從左右撲向黑布,將布幕押往沙地中。可惜就在浪潮即將凝結之時,黃沙突然無力的滑離黑布,布身高高立起,一麵痛苦翻轉一麵將觸手伸向機車。
暈眩感在此時找上夏利。發燒、體力透支外加受傷的身體大聲抗議,他一個不留神險些翻車,也給黑布攻擊的機會。
數十道猛烈的金光打退黑布。夏利朝光芒來處望去,被打散的仰日祭司已重整陣腳,整齊劃一的頌咒聲回蕩於黑夜,高舉的太陽仗逼退詭異黑布。
夏利伏在機車儀表版上喘氣,半眯的金眼看著漸漸消失的黑布,緊握在法杖上的手,仍在提防某個蒼白過度的敵人。
在經過沙漠中的變故後,仰日祭司對法恩的態度雖沒好多少,但臉上的表情至少不再充斥著惡意,雖然彼此仍保持著安全距離,當然也沒道謝。
由於途中的耽擱,一夥人到達馬西路綠洲時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刻了。
綠洲內的行人對著挑錯時間出現的旅人指指點點。由於氣溫的關係,馬西路綠洲商店一到了中午就會關店,待下午天氣涼爽後再開業。
進入旅館房後,夏利就把自己丟到草席床上。
一整晚都沒放鬆,夏利實在累壞了,完全沒心情隨法恩、小落下樓吃午餐,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中午的太陽逼的夏利想找東西蓋住眼睛。他閉著眼伸手翻放在枕頭邊的行李袋,在手指觸摸到袋中的眼罩時,夏利突然發覺四周的光線暗了許多。
--不會吧┅┅
當夏利睜開眼時,他看見最不想看見的東西∶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的上方,慘白手掌撐在床左右邊緣,上頭還帶著被硫酸彈腐蝕的痕跡,漆黑長發垂在夏利的臉頰上,遮住明亮光線。
子夜笑眯咪的打招呼∶“我們又見麵了,魔法師先生。你拿來炸我的桶子真有趣,還有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