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八雲,你也有喔!你把露華送我,我當然不能不回禮。”夏利從大的盒子中取出一把弓,交給田八雲:“這是突厥人用的角弓,威力比傳統的竹弓、籐弓大得多,你試試看。”
田八雲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那把角弓,又拉了幾下,不禁讚歎著:“竟然有這種硬弓,太了不起了!”
“這是由水牛角、紫杉木加上獸腱做成的。”
“這要拿來打獵可就太厲害了。”
“我需要你的箭法,去嗎?”
“當然去!”
“真不公平,你們一定又不讓我跟了。”秋子嚷著。
“當然了!這是我們男人的事。”田八雲挺了挺胸,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一旁的牡丹忽然又站了起來,夏利皺著眉望向門外:“等等,又有人來了,今天可真熱鬧啊。”
“是誰啊?你好像很煩惱。”田八雲問。
“就是那女人派來的人。”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捧著一封信,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夏利大人,小的奉小姐之命,前來迎接大人過府一敘。”
“你家小姐根本沒病,家裏也沒鬧鬼怪,沒事的話用不著找我吧?”夏利沒好氣的接過信。
“不,夏利大人的確治好了我們小姐的病,為了表示感謝。”
“我最近要出遠門,沒空登門拜訪。”
管家說:“我家小姐是想聆聽夏利大人的歌聲,我家主人另有酬謝。”
“哈哈哈,那是咒語,可不是唱歌。”夏利身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今天心情不錯,想耍一回刀,你想見識一下嗎?”
驀地電光一閃,銀魄已經握在夏利手中,宛如銀蛇亂舞,絢爛異常,夏利麵色酡紅,眼神迷醉,腳步踉踉蹌蹌,刀鋒幾次貼著管家的臉揮過,一聲大喝,將庭園中的一塊大石從中間劈成了兩半。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嚇了一大跳,麵色如土,跌坐在地。
“夏利大人喝醉了,你還是快走吧!不然受傷可就不好了。”田八雲從後麵架住夏利,擠眉弄眼的叫那管家快走。
“胡說,我沒醉。”夏利雙手亂揮,卻無法掙脫田八雲強而有力的臂膀。
管家倉皇的離去,田八雲見人已經走遠了,才鬆開手,笑著說:“好啦!別演戲了,人都被你嚇跑了。”
“呼……”夏利鬆了一口氣。
“演戲?”秋子滿臉疑惑。
“他根本沒醉。隻是借酒裝瘋而已。”
“啊?”
“真受不了,糾纏不休。”夏利皺著眉頭,隨手把信丟在桌上。
“被女人纏上了嗎?噗!”田八雲看著夏利煩惱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幾個月前那個城裏大戶人家的小姐啊,說有怪病,結果隻是嚴重失眠而已,我隨便唱支歌哄她好好睡一覺,就離開了,哪知道……”夏利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你一向都這麼冷淡嗎?”秋子說。
“你覺得收到這種東西該高興嗎?”夏利說。
“呃,也不是這個意思,至少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那種東西還有一疊,要是一一回複,我的麻煩可就大了。我正打算讓牡丹拿去燒掉呢!”
“原來不止一個啊?我可以看一下信嗎?”秋子有點不高興,但好奇心驅使她想看看那些仰慕者的情書。
“你要看就看吧…反正是要燒掉的東西。”
秋子抽出了信箋,信箋上還隱隱發出香氣,寫著幾行端正娟秀的字跡。
“是和歌。城裏的小姐竟然寫和歌給你。”
“看來你倒是很受城裏的女孩歡迎,人長得太俊也很麻煩。”田八雲說。
“我不想招惹麻煩。這些女人快把我煩死了,這陣子我想幹脆趁機會到越後國去避避。”夏利說。
“你會回來嗎?”秋子有點徬徨。
“去那裏對我來說,還不是一樣。”夏利不置可否,他看著秋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差點忘了,牡丹,麻煩你幫我拿那個。”
“是。”牡丹隨即離去,又很快的出現,手上拿著一個小布包。
夏利將小布包交到秋子手中。布包沉甸甸的,很有些份量。
“這是兩錠金子,是我這次工作預收的訂金,你幫我轉交給你爹,算是補償他的損失。”
“你說的是人魚那件事?這麼多?”
“我不知道這樣夠不夠,不夠的話,等我回來再。”
“這太多了。你收了人家這麼多訂金,這次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險?”
“唔。可能不太好對付,不過有田八雲幫忙,應該沒問題的。”
“秋子,你放心吧!不管多危險,我拚了命也會保護夏利的。”田八雲豪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