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神祕兮兮的說:“也許你能治好他。伊莎貝拉曾經說她是為你而生的命運之女。你們兩個的命運將因為對方而改變。”
“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寧芙瞪了夏利一眼:“還有一個巧合,愛倫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
“原來還有這段往事……愛倫應該會恨我吧?如果不是我,說不定她的奶奶和媽媽都還活著。”夏利感到萬分愧疚,但是這仍然改變不了他潛意識裏小小的抗拒。
“她不恨你。埃斯提克茲家族必須無條件為王族犧牲,這是他們祖先留下來的家訓。”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王族的命珍貴,埃斯提克茲家族的命也一樣珍貴。”夏利皺眉喃喃。
愛倫似乎感覺到水晶森林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握著銀弓,警戒了起來。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夏利拉了拉寧芙。
“愛倫!是我。”寧芙甩開夏利的手,遊了出去。
“是寧芙啊,是不是還有別人?”愛倫朝向夏利藏身的方向望過來。
“你猜猜?”
“我保證,絕對不是外人!”寧芙古靈精怪的眨著眼睛。
“不是外人?真的還有別人?”愛倫又朝紅珊瑚叢望去。
為了避免讓愛倫留下太差的印象,夏利決定自動現身:“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愛倫似乎比夏利還要驚愕:“夏利?”
夏利忽然想起某個小時候常玩在一起,後來在某件意外事件後失蹤的女孩。
“我以前有個同學也姓埃斯提克茲,她叫姬兒,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夏利問。
愛倫全身一僵,似乎想回答,但隨及神情緊繃的抱著自己的頭迅速往後退。
“你怎麼了?”夏利疑惑的問。
“糟糕!哥退開點!”寧芙驚呼一聲,衝向夏利,將他推開。
愛倫尖叫,痛苦的在水中翻滾。
“愛倫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次尼克斯就是這樣被愛倫的尾巴甩了一耳光腦袋還撞上岩石。他氣得要命。”寧芙拉著夏利。
“她好像很痛苦,我去幫忙!”夏利輕輕掙開寧芙的手。
“連父王的銀之力都治不好她!”寧芙大叫。
“我也是銀之子啊!讓我試試!”
“呃,對呀,說不定你可以,小心點,愛倫力氣很大。”
夏利看準了空檔,衝過去抓住愛倫的雙手,銀白色的頭發豎了起來,隨即形成了一個水晶之卵,將兩人包覆住。愛倫沒停止掙紮,混亂中夏利被狠狠的打了好幾下。
“快走開!我不想傷到你!”愛倫甩開夏利,雙手壓著額頭,神情痛苦。
“你的額頭到底怎麼了?”夏利強行拉開愛倫摀住額頭的手,卻看到了愛倫金色的瀏海下遮掩的秘密──
一道如同鮮血般殷紅的疤痕,深刻的刻劃在愛倫白皙的右額。
夏利哽住,渾身發顫,卻沒有遲疑,抖著手摘下手上的銀水晶戒指,接著將戒指戴在愛倫的左手無名指上,愛倫的手指非常纖細,但戒指一接觸到她的手指卻自動縮小戒圍,就像量身訂製的一樣。愛倫掙紮了幾下,漸漸平靜了下來。
“八雲!”夏利又驚又喜。
“你終於認出我了。”愛倫的唇浮出了一抹疲弱的微笑。
夏利將愛倫擁入懷中:“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找到我了!”
這一刻,夏利心頭的破洞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受過傷──它是這麼嶄新、狂熱、這麼強而有力的躍動著。
愛倫難為情的垂著眼,似乎不太好意思直視夏利。
夏利白皙的手指輕柔的在愛倫美麗的臉龐上遊移,驚歎於那絲緞般細致的觸感:“噢,你變得好漂亮!”
愛倫的臉一下子騰紅了起來:“別笑我。”
“你真的是八雲。你都轉生成人魚了,怎麼還會記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生來就有前世的記憶。”愛倫幽幽的說。
“命運之神垂憐我,他知道我有多想你。記得嗎?在這個國度沒有謊言,毋須隱瞞。”
夏利瞇著眼睛,捧著愛倫紅得像熟透蘋果的臉頰,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永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夏利呢喃著。
愛倫的眼角泛起一陣細密的泡泡,淚水潰堤,在水裏看不見人魚的眼淚。
“我等這句話,等了一千兩百年。”愛倫環住夏利的腰,以一種未曾有過,“我也愛你,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
一陣輕微的搖晃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