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先去找甄!你慢慢走。”我說。
“去吧!她也等得著急了。”尼克很能體諒我的心情。
得到尼克的允許,我三步並做兩步直奔梅洛家。
“甄!甄!”
還沒到梅洛的村子,我已經大聲呼喊了起來。許多村民聚攏了過來,紛紛匍匐在地。
“你們又來了!我不是歐安尼斯,不要這樣!”我揮著手,那些村民沒有起身,嘰嘰咕咕說著方言,像是在唸著祈禱文,我看阻止沒有用,也懶得理會,繼續向梅洛家跑去。
“維爾!他們在幹什麼?”史東追了過來拉著我的衣服,上氣不接下氣的問。
“這是一個信奉人魚神的島,他們拿我當大神參拜了。”我無奈的說。
“人魚神?維爾,你不隻是天使,還是個大神啊!”史東哈哈笑。
“去!別拿我窮開心,你以為大神是好當的嗎?”
梅洛聽到我的聲音,連忙走出門口迎接,他的身旁跟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我認出那人正是布魯。
梅洛訝異的看著我,隨即兩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歐安尼斯!您回來了。”
布魯的頭更是低到不能再低。
“我是丁維。”我說。
“是丁先生啊。”梅洛恭謹的說。一邊把布魯的頭拚命往下壓:“布魯!還不賠罪!”
布魯身體抖抖索索的,幾乎是五體投地的趴跪在我麵前,他的聲音沙啞,似乎在抽泣:“歐安尼斯啊!請原諒我,我對您做了那樣可恨的事,您竟然還救了我,您真是太仁慈了。”
“不要這樣,沒事就好。”布魯行此大禮,害我一時慌了手腳,趕忙去扶。
“您不懲罰我嗎?”布魯不可置信的仰望著我。
“都過去了,何況你後來不是也幫了我一個大忙嗎?”我微笑,拍了拍布魯的肩膀。
布魯顫抖了起來,嗚嗚咽咽的說:“歐安尼斯。”
“布魯坐了一陣子牢,剛回來沒多久,我們本來要把他逐出島去,但還是想等到您回來交給您懲處。”梅洛說。
我聳了聳肩:“法律已經給他應有的懲罰了,至於我個人,是不大喜歡記仇的。”
尼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
“兩位……兩位……歐安尼斯。”梅洛雙膝一軟,居然咚的一聲重重的跪了下去,他的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膝蓋有沒有碎掉。
“竟然做了那樣的事,你們竟然這樣對待我唯一的兒子。”尼克說話了,他的眼神非常嚴厲,神情甚至帶了點神聖的味道。他此時說的是當地的方言,我卻完全明白他在說的意思,也許是我們心靈已經相通的關係。
他一定又讀了我的記憶,在剛剛看到布魯的時候,我無可避免的想起了他敲我悶棍和在我身上施打藥物的情景。
狂風忽然大作,沙塵揚起,把我們都被吹得快站不住腳了。我直覺反應,似乎是因為很靠近故鄉的關係,尼克的靈力增強了,這陣大風是尼克引起的,尼克非常憤怒。
我趕緊抱著尼克大叫:“爸爸!不要生氣!布魯是不得已的。”
我開始用力的回想布魯反抗高橋試圖救我的經過。
風停了下來,尼克安靜了下來,他順了順我被風吹亂的頭發:“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不追究,他們基本上還是幫了你不少忙。你這孩子,心太軟了。”
“沒事了,我父親原諒你了。”我對布魯說。梅洛和布魯千恩萬謝,如獲大赦。
“甄承蒙你們的照顧,她現在在哪裏?”我問。
剛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感到腹部悶悶的疼痛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裏糾結著一樣,痛苦逐漸加劇,我臉色一變:“好…好痛……”
“阿德烈,你怎麼了?”
“不知道,很痛……痛死了。”
一個婦人從屋裏奔了出來,嘴裏不斷的用方言大喊大叫,我隻聽懂了一個名詞阿塔珈提斯!
“甄。”我痛得喘不過氣來,這毫無征兆的疼痛從何而來,我恨不得立刻飛到甄身邊去,卻寸步難行。
尼克扶著我,他的神情非常凝重。
史東急問:“肚子痛?維爾你吃壞肚子了嗎?”
“不是,是甄很痛。”
我直覺這股疼痛和甄有關。
疼痛到達尖峰又慢慢減退,我一放鬆立刻癱倒在地,史東趕緊攙起我。
“不對!我們快進屋裏去!”尼克忽然回過神來,一把將我拉過去,一麵用方言問那驚慌失措的婦人:“阿塔珈提斯在哪裏?立刻帶我們去!”
婦人領我們進了屋內的一個房間,布幔之後,我看到甄躺在床上,臉色非常蒼白,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我跑了過去:“甄!你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