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意思?他不是吸血鬼,卻是吸血鬼傳說的開始?”
“嗯,他聽說還有另外兩個人,當然不應該說是‘人’是他們創造了所謂的吸血鬼傳說,然而這一切,隻是他們在人間的化妝舞會,一場有著廣大後援會的戲曲。”
“你的意思是,吸血鬼隻是他在人間所扮演的角色?”艾米問。
貝兒攤攤手,歎答:“不然呢?那家夥到哪都死不正經,但也的確是他們創造了真正的血族。”
“等等,等等!我被搞糊塗了!所以到底是真有吸血鬼還是沒有?”羅平抱著頭大叫,動作大得讓我覺得最好不要有機會讓他和梅菲斯特混熟,不過看來就算羅平郎有意,梅菲斯特也妾無心吧。
“比列大人,意思是,我想……”
在一旁的第七號蕾艾蒂兒突然開口,讓我們不禁一愣,但是看來隻有想法單純的她懂得貝兒的意思。雖然她講話仍是斷斷續續,卻至少能夠聽得明白:
“就像,絕對光以自己樣貌,造人,他們以‘吸血鬼’樣子,創造,血族。”
貝兒點點頭,補充說明:“沒有錯,血族所有的特點與弱點,怕陽光、怕十字架、怕銀器、大蒜等,都隻是他們給血族設定的藍圖。雖然他們同樣是扮演著吸血鬼的角色,但本身卻是超越吸血鬼的存在。”
“他們創造吸血鬼的用意是什麼?你說還有另外兩個人?”
“我不知道,或許梅菲斯特連他自己的行為都不懂,就像他以浮士德來和梅丹佐打賭為例,我不覺得他有思考過自己的行為除了因為覺得有趣。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人類是天底下最有趣的生物。”貝兒聳了聳肩,一附無可奈何的樣子,又說:“但是他的行為並沒有違反我們的律法,所以也隻能由得他去了;和他臭味相投的另外兩個,真實的身份我也不清楚,但猜想應該和該隱脫不了關係吧。”
該隱,果然在吸血鬼的世界,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嗎?
如果就像貝兒所言,雖然吸血鬼是被創造出來的,但是他們一如人類般長遠的曆史,卻同時是真實的,隻是“吸血鬼之父”不是單單該隱一人,而是梅菲斯特等“一行人”。
“就像我剛說的,那不正經的家夥,到哪裏都不正經。”
說到這裏,貝兒深深地一歎,又搖搖頭,然後朝我和艾米望來。她神情疲憊,沉重地說:
“但是,至少他剛剛和你說的是實情。”
貝兒的眼神是同樣的暗沉,但我仍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我疑惑地反望著她,但她隻是輕輕抬起頭,遙望著天際,自言自語般地說:
“你也見過路西法的樣子了。少了艾瑪,他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六君王也幾乎名存實亡,大家走得走、散的散,九幽殿,從來沒有那麼寂靜過。”
“我不知道她對你們這麼重要。”
“由絕望所誕生的她,一如梅菲斯特所言,是伊甸之珠,第一世界的希望象征。雖然她並沒有任何實權或是爵位,但卻是我們所有人的凝聚力,因為有她的歡笑,我們的使命才仿佛不那麼沉重,也因為有她的鼓舞,我們才深信能夠貫徹始終,履行我們的天職,信仰不受動搖。
“隻是,這一切是多麼得諷刺?她,這位給予我們一切希望的天使,竟原本是遭天庭獵殺的納菲倫,是非天所願、非天所許、非天的天使。”
非天……之翼?
聽著貝兒的故事,我望向艾米,而她也回望著我。
兩個人心有靈犀,同時都有著一種,正逐步朝命運之鐮“再次”走近的冰涼感覺。
在第一世界的時間又過了一陣子,我和艾米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帶著紫若去啟動地獄門──地獄門並不是一直都保持著開啟的狀態,而蕾艾蒂兒的工作就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般,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將地獄門關閉,讓她們回去歇息。
她們的靈魂正開始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