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他居然知道這個秘密!還知道我是繼奈洛之後新生的鳳凰!
我不禁拍桌站起,雙眼直盯著這不知是敵是友的男子,嚴聲厲問:“你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類,究竟是何方神聖!”
“如果是他,應該會回答:‘如果你死後見到上帝,記得幫我問一聲’吧。”,男子隻是翻看了看手表,眼珠子天真地一轉,像在思考什麼事情,繼而續道:“我的朋友嘛,他應該還是叫‘Seven’吧,要是他還沒換掉那奇怪的名字的話。”
聽到這裏,就連在一旁壓抑著疑惑很久的煙雨也由不得站起身。
“你知道大人?”煙雨問。
“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我是他朋友?”男子答。
“朋友,究竟是敵是友?”我冷笑。
“我又被誤會了嗎?老實講,雖然我不想和那家夥稱兄道弟,但是這世上我若有任何人可稱得上是朋友,一定非他莫屬。”歎了一口氣,男子無力地攤了攤手,又說:“不信的話,你快點叫他來不就好了?”
他的話,雖然聽起來不像謊言,但是憑我和煙雨也無法證實,尤其是當Seven此時下落不明的時候,男子這一席話很可能是算準了這點說的。
我和煙雨刹時也不知道該信他好,還是不信他好;彼此交換著眼神,卻達不到一個決議。
見到我們兩人猶豫不決的樣子,銀發男子如似再次看穿我們的思緒,察覺我們心情的沉重,他收起了笑容,凝重地望著我,低聲說:“身為鳳凰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就算世界任何一個角落,也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所以,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就連奈洛那隻羽毛著火的孔雀也不見了?”
“你真的認識Seven?”
我疲倦地問,其實,在聽過他剛剛的話之後我已經相信了,因為不可能有其他人這麼了解“鳳凰”,就連Seven最親信的煙雨也不知道這個秘密,而男子的話中稱奈洛為“著火的孔雀”,要不是真的熟識奈洛,是不可能如此貼切形容她的。
所以,我隻剩下一個問題。
“您究竟是誰?”
煙雨代我問,將尊稱放回了語句裏,似乎也感覺到眼前這位男子的不凡:那看似血族卻超越血族之存在,就和Seven一樣。
“我相信,他會說我們是‘吸血鬼以外的另一種生命’。”
男子淡淡一笑,輕輕將一隻手摀住嘴巴,閉上眼睛,然而當他移開手,最具血族象征性的四顆長牙已經消失不見,那雙眼睛再次打開時,透徹的寶藍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竟像溪水般流轉,好不美麗,就像是月光下的魔法師一樣。
“我不像他那樣多愁善感,我喜歡自己的名字,所以你永遠都可以直呼我的本名梅菲斯特斐爾斯。”
“梅菲斯特斐爾斯?”
我盡是訝異,那個名字文學界裏不可能有人不認識!
“在此為您服務。”他笑笑點頭,作了個紳士禮。
“你就是《浮士德》裏麵的惡魔?”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點我需要慎重聲明:我不是惡魔,那隻不過是歌德該死的杜撰故事。”
話雖然如此,但是,他的意思真的就是“那位”梅菲斯特吧?
地獄六君王中的魅惑之王梅菲斯特斐爾斯。天啊,一時間我不禁有點暈眩,那可是比該隱更具傳說性的人物啊!恐怕已經超越血族與這個世界,跨越到上帝與天使的領域了!
難不成Seven也是這般如此的存在嗎?
我呆望著梅菲斯特無法說話,所知的世界仿佛刹時顛覆,一切認知瓦解。
唯一沒改變的,是他身上淡雅的咖啡香。
喔,對了,還有一旁那位完全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的英美文學白癡。
就近找了間小旅館,次日,我小心翼翼地將那隻木盒放在房間的桌上。
奈洛所留下的扁木盒,經過我前夜一整晚的把玩,發現它其實真的是一個極為精致特別的音樂盒。
盒子從中間上下打開,裏麵見不到任何機關,也沒有會轉圈跳芭蕾舞的人偶,但是如果將收藏在盒子裏麵的小鑰匙插入旁邊的小孔轉上發條,盒蓋上奈洛以貝殼內膜細心貼成的長發,便會像是有生命一般,隨著音樂光波流轉,仿佛真的在月光下飄逸。
我從沒見過這樣巧奪天工的音樂盒,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