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壞人,感覺上還蠻不錯的。
“小姐?”沒得到我的回答,煙雨再次輕聲問,將我從思緒中喚醒。
我看著眼前“試血”的進行,發覺了這件可能對我們有所幫助的事,所以要煙雨稍安勿躁,“再等一下,我要確認一件事。”
第四位祭司沒有穿祭袍,反而是一整套反恐部隊的裝束:頭盔、防彈衣、護肩護膝一樣也沒少,手裏還拿著突擊用的強襲盾牌,據說這種盾牌本身能承受坦克的炮擊,但是我可不覺得盾牌後麵的人不會遭殃。
眼見這樣的人物躡手躡腳走上祭台,若非現在是必須謹慎以對的關鍵場合,這滑稽又不搭調的一幕差點沒讓我捧腹大笑,像在看一場鬧劇一樣。
這位特種部隊祭司將身子藏在盾牌後麵,學著之前的光頭遠遠將小針筒拋出,刺目的紅光一閃,祭司突然不見了!
大家驚訝地四處尋望,這才發現他整個人化作一團模糊的血肉“黏”在遠遠的石壁上,光看也知道沒救了。而那能挨得上坦克炮擊的強盾在天上轉了好幾十圈才終於掉下來,外表連一點凹痕都沒有,果真是名不虛傳。
由此可證,牛頓,是陰險的家夥,而物理,則是不可不知道的可怕東西!
不過,此時我也得到了所需要確認的情報,即刻和煙雨等人一比手,下令進攻!
“不用擔心冰棺,血液的相斥作用隻會投射在灑血的人身上!”
如此,我套上頭套啟動光學迷彩,一同和煙雨還有月子躍出藏匿物,就朝背對著我們、高高坐在處於方尖塔與我們之間的藍斯洛衝去。
煙雨慣用的金針已全數換成和月子一樣對血族有著極高殺傷性的銀針,雙手一掏一擲的瞬間,十來名血族已經倒下,脖子上各插了一根銀針,正發出“滋滋”的聲響,在銀器的侵蝕下很快成了斷頭屍。
月子也絲毫沒有怠慢,纏著白綢緞的左手指間緊扣著四根粗針,右手則反持著一柄同樣是鈦銀合金的小太刀,竄入一群血族護位之中。
雙手銀針與小太刀或插或刺或抹喉,晃眼之間,殺傷的人數竟不下於煙雨!
雖然那些血族身上都有重武器,可是一碰到煙雨和月子這兩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東瀛忍者,手上的槍枝反而成了累贅,打不到敵人還傷到了自己人;也因如此,除了同樣擅長近距離戰鬥的血族以外,多數都在第一時間倒了下去。
我們三人是同時出動的,但是隻有我一個人使用了光學迷彩,因為我畢竟不是血族,無法高速移動,所以煙雨和月子才去當誘餌吸引敵人的注意,掩護著我,為我開出一條血路直朝藍斯洛撲去!
煙雨和月子兩人一路斬將殺敵,我則在十尺高的空中,以蜻蜓點水的身法,來回點踏著高聳的石柱朝藍斯洛逼近。
一切是如此順利,當藍斯洛因身後的騷動不禁回身望去的同時,我已經無聲地落在他身後,一隻手扣住他肩頭製住他的行動,另一手則以小太刀抵住他的咽喉。
“你長大了呀,親愛的艾莉絲。”藍斯洛稍微側了側臉,朝我笑著說。
“你知道是我?”我不禁訝異地問。
“我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就算你換了別的身體也瞞不過我的眼睛。”
我“哼”了一聲,“那最好,我還怕你不知道呢。你還有話好說嗎?”
“你是期待我道歉,說對不起?”
“不,那些話,你留著和約書華講吧!”
不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我右手用力一抹,割開了他的喉嚨。
藍斯洛雙手摀住脖子,卻無法阻止血水流出,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他開口,血哽住了他的喉,但他還是有辦法笑著說了一句:
“你就那麼確定,這個我,是我?”
我心下突然一驚。如果他真的是藍斯洛,怎麼可能會選擇這麼一個容易被偷襲的位置?怎麼可能身旁沒有護衛,像是VV或是身後遠遠傳來一聲槍鳴!
雅比蓋兒!
即刻將身子往後一彎,而在我下腰的瞬間,一顆子彈就從我眼前掠過,擦破我的臉頰,千鈞一發地躲了過雅比蓋兒致命的神槍。
子彈穿過“藍斯洛”的眉心,在他後腦開了一個大洞,身子軟軟地滾落,摔在兩、三尺高的地上,赫然變成了一名陌生的血族:那是藍斯洛的傀儡。
這麼明顯的圈套我怎麼會沒有發現!
是複仇的欲望使我盲目了嗎?
不行,我得冷靜下來!
我將身子壓低,盡可能地藏在陰影和遮蔽物後麵,仔細思考:如果說這個假的藍斯洛是個圈套,老早就把雅比蓋兒布置在最好的狙擊地點,肯定也算準我們會來偷襲,那為了掩護我的煙雨和月子豈不更是明愰愰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