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長紫外線曬到梅菲斯特的屁股,他這才仿佛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他頓時彈身而起,身影居然一溜煙就從我和奈洛麵前掠過,逃命速度之快,就連三倍音速的煙雨也恐怕望塵莫及。
不過梅菲斯特快,奈洛更快,隨手一抓就揪住了他的後領。
“呦,看你很會跑嘛,哪裏像什麼傷患啊?”
“對啊,你又不會死,跑什麼跑,這樣落荒而逃很難看耶。”
我和奈洛一搭一唱地奚落著梅菲斯特。
“拜托,就算不會死,痛也會痛死好不好。長紫外線可不是好玩的。”
“那你就痛死好了。”
我和奈洛異口同聲地說,一人一腳將他又踹回了斷崖另一端,如此的默契,我們由不得彼此會心一笑,即刻轉身鑽入了秘密通道,絲毫不理會梅菲斯特在身後的哀嚎。
“我是招誰惹誰了呀我。”
我們幾個才從蛇道中擠出來,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然而奇怪的是教堂裏麵竟然燈火通明。排排燭火在無風中搖曳,將這原本隻是幌子的教堂,硬是添上一層濃濃宗教意味的神秘,還有詭異。
“有人。”
鼻子一靈,我悄聲和奈洛說,放下了肩上的Seven等人,雙眼直盯著籠罩在夜色中的教堂入口處。然而使我不解的是,嗅覺告訴我那是人類的氣味,但感官卻無法察覺到任何“生物”的氣息。
果然,沒多久一雙輕巧的腳步聲緩緩從兩排禮拜椅中間由遠而近走來,而在微微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一個修長的身形。
燭影搖紅,落在對方的臉上,為那俊美的臉龐添得三分嬌豔,也使那在粗框眼鏡下的清澈眼神,多了一絲邪氣。
“阿比?”
奈洛訝異地往前踏了一步,我連忙抓住她的袖口,聲音嚴峻地朝對方高聲朗道:
“你不是阿比,而是雪米爾,對吧。”
他嘴角一揚,笑著拍了拍手,隨手摘下眼鏡一丟,“久別不見,你也應該喊我一聲‘哥哥’吧,我的寶貝妹妹?”
我由不得大“呿”了一聲,為什麼我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是藍斯洛或雪米爾,我都要當這種家夥的妹妹啊。
“你在這裏做什麼?”奈洛冷冷地問。
“別忘了,我可是一切的策劃者啊。”他雙手故作誇張地一擺,然後聳肩說:“沒想到我這姍姍來遲的主角,卻看到自己的派對被人砸了,如果是你,會作何感想?”
“你打算怎樣?我可先警告你,該隱就在後麵不遠。”奈洛冷冷一笑。
“這樣的謊話,可太瞧不起我了吧?”雪米爾嘴角一勾,眼神炯炯地朝奈洛回望:“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早就追著藍斯洛離開了?啊,你也別費心機想把他找回來,隻要我們還在這‘聖地’裏,外界是不可能得知任何事情的,就連父親也一樣。”
“雪米爾。”
奈洛還未作聲,隻見Seven雙手艱辛地支撐起所剩的半個身子往牆邊一靠,滿是汗珠的臉上微微皺起眉頭,問:
“所有的孩子中,你從小就是最聰穎的,難道過了這幾千年,你還沒發覺你錯了嗎?”
“喔,亞伯叔叔,看到您這麼狼狽還真難得呢。這被上帝所庇佑的‘聖地’果然連您的力量也能壓製呀。”
這是雪米爾一連兩次提到“聖地”這個詞了,他的意思真的是吸血鬼之城以諾,是上帝所庇佑的聖地?不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察覺我的訝異,雪米爾轉頭朝我眯眼一笑,節錄著聖經:
“《創世紀》四章十五節:‘耶和華對他說:凡殺該隱的必遭七倍。耶和華就給該隱立一個記號,免得人遇見他就殺他。’父親建造了以諾之城後,便將記號立於城上,除了他的血脈之外,在這裏,就連天使都要折服。”
“雪米爾,回答我。”
Seven低吼,隻見隨著他肌肉的緊繃,黑色濃稠的液體不斷從他身上流出。
看來雪米爾和梅菲斯特之前所言不假,除了血族之外,其餘任何生命體的力量都會被壓製住,雖然我和奈洛是鳳凰,但是我們至少曾經是血族,那是我們的身體和靈魂都無法忘懷的事情,所以才沒有受到影響吧。
雪米爾朝Seven望去,臉上的笑意已然消失,神情變得沉穩許多,感覺上Seven對他來說還是存有幾分威嚴的。畢竟,Seven是除了該隱以外,看著他長大的人,那種自小而大的景偉,是無法輕易抹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