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附近一幢滿豪華的私人別墅,布萊克也路過過幾次,但是似乎都靜悄悄的,沒有見到有人出入過。
別墅的黑色鏤花鐵門緊閉,高度接近兩公尺半,暗色色澤完全顯現出了厚實鐵門的沉重。
布萊克在兩邊的白色裝飾柱上稍微看了一下,似乎沒有門鈴、對講機或是鐵門開關之類的東西,他回過頭看該隱,卻見他若有所思地微仰著頭看著門。
“沒有開關之類的。”他走回他身邊。
“原來說了不會確認身分是這件事啊。”該隱卻突然說著。
布萊克疑惑:“什麼意思?”
“那個岡格羅說過,這場宴會並不會刻意確認來者的身分。”該隱上前,將手貼上了鐵門:“是因為這道門就是最好的考驗。”
鐵門發出了沉悶的聲音,被向內推開了。
啊!血族的力量可以徒手推開這扇門。
“刻意選在下午果然也是同樣的道理啊。”該隱稍微讓開了一些,示意布萊克先進門。
布萊克進去之後,該隱才跟著進來,然後一放手,鐵門很快的又關上,發出巨大的碰一聲。
“選在下午是什麼意思?”他繼續問帶路的該隱。
“因為隻有比較古老的世代不怕陽光、力量也不會因為白天削弱太多,這樣可以確認有辦法出現的不會有那些隻會添麻煩的後代。”該隱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最近的事情,才讓卡瑪利拉的當家們決定這麼做,但這確實是個隻屬於古老血族的聚會。
隻是這樣,旁邊這人被揭穿的機率就更大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
布萊克跟著停了下來:“怎麼了?”
該隱從自己一直提著的袋子裏拿出東西,抖了抖,然後披在身上。
連帽鬥篷!
早知道自己也帶一件了。
布萊克懊悔。
該隱拉下了帽子,遮住麵容:“記得等等進去不要喊我的名字。”
“我知道了。”
兩人來到裝飾華麗的金邊藍底大門前,該隱伸手拉開了門。
兩人到達的時間比莫爾給該隱的時間來的早,但是大廳裏卻已經有不少血族,數量出乎該隱預料的多。
他從混雜的氣味中,判斷出了在場有不少還是後代血族。
看來大部分古老血族都帶了自己的後代,畢竟現在不畏懼陽光的隻剩下五、六、七代了,這些後代大概是從初擁之後就一直被這些直代血親帶在身邊、掌控著所有行動的,所以也不會受到懷疑。
布萊克下意識的就要喊該隱,卻突然想起他提醒自己的,趕緊又閉上了嘴。
這時,兩人都熟悉的人越過人群走了過來。
莫爾謹記著該隱不想暴露身分,因此他也沒有像先前一樣大幅度的鞠躬,隻是微微欠了身,然後有些意外地看向布萊克:“經曆過初擁了?”
雖然很雜,但他確實從布萊克的身上聞到了該隱的味道,隻是布萊克的樣子似乎又不像是經曆過初擁。
布萊克搖搖頭。
莫爾見兩人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也不敢追問,隻是對該隱說著:“唐納德會等時間到才出現,需要吃點什麼會喝點什麼嗎?”
他伸手指了指周圍環繞著大廳兩側的長桌,桌上確實擺著玲琅滿目的食物,也有後代穿著黑色的無尾禮服,端著放著酒的托盤來回走著。
該隱偏過頭。
布萊克雖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知道該隱是在問自己,他再次搖搖頭。
該隱伸出手,輕輕地拒絕了莫爾的好意。
莫爾也沒有介意,隻是再次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
看來血族很尊重世代輩分之間的命令與服從是真的啊。
但沒等布萊克感歎完,該隱突然非常輕聲的開了口:“私下談談。”
他一愣,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莫爾卻已經先開了口:“是。”
等等,不是跟他說的?
那、該隱要留他一個人在這?
布萊克張口要喊該隱,但該隱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猛然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趁著布萊克到口的呼喚變成一聲痛喊,轉身在莫爾的領路下走到了右手邊的一間房內。
布萊克鬱悶的揉揉肩膀。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隻是一時緊張就習慣喊他的名字了。
布萊克把視線從離開了大廳的兩人身上收回,卻猛然看見很多視線在自己回過頭時跟著收回。
他尷尬。
看來剛才那聲喊叫引起了所有血族的注意了。
隻是就像莫爾從他身上聞的到血族的味道,其他血族也隻當他是被帶來的後代,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
布萊克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這樣該隱和勉強算是認識的莫爾都不在,他真的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類混在一群血族之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