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你這樣會沾到。”
右手還在緩慢滲出的紅染上了床單。
布萊克覺得自己的提醒慢了:“我回去拿繃帶,先幫你包紮。”
“不用了,讓我睡一下。”該隱閉上眼,輕聲地說著:“你該做什麼就去做吧,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
雖然亞瑟不在了,但布萊克還是教廷中跟他合作的代表,該隱也很清楚,他還是會被要求向樞機團報告近況。
而昨天晚上那名神父,今天也一定會去報告發生的事情,樞機團勢必會要布萊克一同說明。
布萊克對該隱拒絕幫忙的事本來還想抗議,但是見到這名血族始祖似乎真的疲倦到睡著了,他最後還是歎口氣,起身。
環視了房間,他才發現沒有看到被單之類的東西。
這麼說來,紀載中跟傳說中,血族好像都是睡在棺材?
他猶豫了一下,脫下了外套替該隱蓋上,雖然上頭也有沾到些灰塵,但材質畢竟沒有西裝外套那麼堅硬,拿來蓋還是比較合適。
然後他還是回房內拿了繃帶跟急救箱留在該隱的桌上,不管派不派得上用場,不做點什麼他就是不太放心。
布萊克回到房間之後,就先去洗了個澡。
一來整個晚上發生了太多事,他總覺得身上沾滿了各種疲憊,需要放鬆一下,二來就是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他兩次遇到襲擊,對方都對他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布萊克肯定這之中必定是有理由的,可是為什麼?
第一次遇到血族時,他甚至連血族的存在都不相信,但除了之後跟該隱一同合作是他唯一有接觸血族的事情之外,他也想不起來有其他可能讓自己成為目標的理由。
這麼說起來,一開始在教宗書房裏談到他遇襲時,亞瑟和該隱也對此事感到意外,之後他先離開去和樞機團報告自己要跟該隱合作的事。
該隱和亞瑟還有另外推論過這件事嗎?
但想起亞瑟,卻又讓布萊克的心情有些低落。
他伸手擠了沐浴液抹在身上,在抬手碰到背上後,傳來了一陣刺痛。
啊、大概瘀青了。
他試探性地用手指按了按同個地方,又是讓他倒抽一口冷氣的疼痛。
放棄了再去碰那個位置,布萊克搓了搓脖子,然後突然愣住了。
‘水的話是不實用,除非哪個笨蛋血族聞到味道還是把它喝下去,不然隻是表麵接觸的殺傷力很小。’
這是該隱說過的,水喝下去才會造成血族的傷害。
而他剛才開玩笑要喝他的血後,也說了布萊克在教會已經有段時間了,所以在他的血液裏都是水的味道,由此可知,其他教廷人員一定也是同樣的。
那麼教廷的人、甚至亞瑟,遇害的原因是什麼?
恩怨?
但是布萊克印象裏,紀載中的瑟泰特氏族信奉著的是埃及的黑暗之神賽特,比起薩巴特、甚至是幾個世紀前的卡瑪利拉,他們幾乎沒有與教廷有過任何的大衝突,或者該說,他們根本就對教廷沒興趣。
但如果不是恩怨,也不是為了吸食血液,那麼教廷人員受到襲擊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布萊克抱著無解的困惑洗完澡,換上了久違的修士袍,隻在簡短的晨禱時,暫時放下了雜念,然後在早餐及走去教廷的路上又繼續想著。
布萊克這次回到教會還是受到了注目。
畢竟在亞瑟的喪禮過後、再次有神職人員受到襲擊時,隻有他一個人提早離開了教會而已。
隻是,這次的目光中並沒有太多惡意。
布萊克看到昨晚遇到的神父從人群中向自己走來,他主動上前:“神父,已經沒事了嗎?”
“已經沒事了。”神父笑了笑:“昨晚謝謝。”
布萊克搖搖頭:“我並沒有幫到什麼忙。”
“別這麼說。”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已經向其他人解釋禱告堂那一片狼藉的原因了,正等你來,一起去跟主教們說明。”
“是、不好意思讓您等我了。”神父特意等他,在他的預料之外。
神父笑著搖搖頭,示意他別在意。
報告的時間拖得有些長,畢竟亞瑟才剛去世,馬上又發生了同樣的事,甚至連亞瑟的死因都可能是因為血族,讓樞機團們對兩人問了不少細節的問題。
關於昨晚的部分,大多由神父在回答,畢竟布萊克趕到時,剩下的兩名血族趁機逃跑了,過程他完全不清楚,隻是一旦問到關於該隱,布萊克就主動掌握發言權,血族的部分他能說就說,但卻對該隱的一些事情選擇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