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該隱也說了,要布萊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剩下他會處理,但布萊克還是忍不住的憂慮。
他相信該隱會找到他們,可是要花上多久時間?
更何況,他們要去的地點,對那些血族而言肯定是有優勢的,如果他們的數量眾多,該隱還是打算單獨解決這件事嗎?
而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究竟有沒有演好這個角色?
會不會其實他已經暴露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們刻意順著他跟該隱的意思演下去的,而他們已經設了陷阱,就等該隱往下跳?
布萊克知道該隱絕對不傻、也絕對有能力應對這樣的情況,可是,該隱會顧慮他嗎?如果該隱顧慮他,那......
“布萊克?”
布萊克的思緒被呼喚聲猛然喚回:“嗯?”
馬丁正回過頭,一臉擔心的望著他:“怎麼了?你還在擔心教廷的情況嗎?不過這幾天都沒有事情發生,沒事的。”
“嗯,我沒事,隻是今天有點累而已。”布萊克笑笑。
然後他猛然驚覺,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進的方向。
兩人已經走到了陰暗的小巷,兩邊的樓房隱隱有幾道光芒從窗戶透出,但卻無法驅走這狹窄的空間中的黑暗與潮濕感。
“馬丁,這是哪裏?”布萊克問還牽著自己,在前麵引路的好友。
馬丁卻沒有正麵回答他:“別擔心,等等你就會知道了。”
兩人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右手邊的牆邊出現了一扇鐵門,馬丁放開了布萊克的手,伸手拉開。
鐵門發出了有些刺耳的嘎嘎聲。
馬丁向他招招手:“走吧。”
布萊克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那是個陰暗不見底、向下延伸的樓梯。
布萊克先踏下了階梯,一邊扶著牆壁。
所幸牆壁還挺幹淨的,油漆都沒有剝落、摸起來也沒有什麼濕黏或怪異的觸感。
馬丁跟著走進來,然後關上了門,頓時唯一就很微弱的光線來源徹底被阻絕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布萊克正想著要拿出手機照明,一道光芒卻已經打在臉上,他忍不住伸手遮住眼睛。
“啊、抱歉。”馬丁移開了光,轉而照在他腳下的路:“我跟他們說了很多次在這加裝燈管會方便很多,但他們好像覺得不需要。”
如果都是血族的話,確實根本不需要。
布萊克一邊想著,一邊卻還是表現了像平常一樣:“他們?”
“嗯,你等等就會見到他們的。”馬丁卻再次回避了正麵的回答。
布萊克小心地走下了階梯,馬丁一直都跟他保持著一階的距離,讓手機的燈光的範圍可以同時涵蓋兩人腳下。
黑暗讓布萊克對距離的感覺模糊了,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的階梯,踏下最後一階時,他扶著牆的手碰到了類似開關的東西:“馬丁,這是開關嗎?”
“對。”馬丁收起了手機。
布萊克啪一聲按下了開關,燈亮了起來,前麵是長長的狹窄走道。
方向隻有一個,布萊克也就沒有再問馬丁多餘的問題,放下了摸著牆壁的手,向前走去。
馬丁跟在他後麵:“布萊克。”
“怎麼了?”布萊克沒有回頭,隻是問。
“等等不論發生什麼事,我、我希望......”馬丁咬著唇,突然收住了聲音。
布萊克回頭:“馬丁。”
“沒什麼,”馬丁抬起頭,看得出有些勉強的笑笑:“走吧。”
兩人走到了長廊的盡頭,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扇門,黑色的門泛著詭異的氣氛,布萊克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現在可沒有該隱在場,他得自己麵對血族了啊。
似乎發現了布萊克的情緒,馬丁把他的緊張當成了恐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
“嗯。”布萊克點點頭。
馬丁向前站了一步,替他打開了門。
出乎布萊克的預料,與樓梯與長廊的狹窄給他的印象有所出入,門後的空間非常的寬敞,布置得非常像教會的禱告堂,前方是高度約一尺、暗紅色的實心木講台,隻是應該麵對著講台排列的長椅被移開,背對著牆環繞在整個空間中。
周圍的牆上和前方都有燭台的設計,但現在房內的燈光卻是來自於天花板吊著的小型水晶吊燈。
講台兩邊都有雕像,但布萊克很清楚,那絕對不是天使。
而與教會最大的不同,是在這個空間中,布萊克找不到任何十字架的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