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笑了:“這可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啊,諾蘭修士,你難道能代替神決定一個人有沒有罪嗎?”
“我不能,但你們同樣也不能。”布萊克看到其中兩名神父竟從懷中拿出了手槍,卻宛如視而不見,依舊平靜堅決的回答泰德的話:“人會犯錯是難免的,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學著在有限的時間中去反省、去修正、去彌補。”
泰德沒有再回應他,而是微微舉起手。
兩名神父拉滑套上膛,然後將槍口分別對著布萊克和馬丁。
布萊克抓住馬丁的手,下意識的側過身護著他。
馬丁猛然要掙脫他的保護:“布萊克!”
兩名神父的手指抵著板機。
布萊克閉上眼,沒有鬆手:“該隱!”
“嗯。”
板機扣下,兩聲槍響。
然後是四起的痛嚎聲。
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覺,布萊克輕輕放開了自己懷中的人,睜開眼望了過去。
幾名神職人員已經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布萊克上前確認了他們隻是暈過去後,鬆了口氣。
“布萊克。”馬丁的神色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與情緒低落。
布萊克起身回到他旁邊:“有什麼話,等該隱解決了之後再說吧。”他的視線緊盯著抽出手幫忙了自己和馬丁後,又回去和幾名血族纏鬥的該隱。
雖然除了原先被扔到他旁邊的那個,該隱已經多解決了另外三個,屍體有的掛在長椅上、有的隨意被扔在了地上,但他還有三個必須對付。
沒問題的。
布萊克握拳,告訴著自己。
這時,門再度被打開了。
由一名女子帶頭,走進來了八個人--八名血族。
“葛洛莉雅。”馬丁低聲說著。
女子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猛然看了過來,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布萊克身後,尖銳的刀刃抵著布萊克的脖子:“該隱大人,請住手吧。”
纏鬥中的身影突然分開,該隱站在講台右側,而其餘三名血族則分散在左側,看起來有些狼狽。
然後該隱向著呼喚自己的聲音看去:“葛洛莉雅.卡帕多西安,原來一向高傲尊貴的氏族也墮落了,要與這群相信著異教神的蠢蛋合作。”
葛洛莉雅嬌柔的笑了:“身為被教廷、被其他血族遺忘的‘滅亡氏族’,能讓該隱大人記得真是我的榮幸。”
布萊克想了想,這確實是該隱第一次連身分都沒確認,就認出了一名血族。
該隱向著她走去。
葛洛莉雅收緊手,布萊克感覺冰涼的刀刃更貼近了自己的脖子:“別靠近。”
“那個四代,是文森特,卡帕多西安的族長。”該隱停下腳步:“所以才會沒有在與教廷的戰爭中死亡。”
布萊克依稀有印象。
卡帕多西安似乎是血族中最崇高的一個氏族,以高貴、傲慢出名,比起瑟泰特對教廷的興趣缺缺,卡帕多西安則是不屑與教廷和其他血族為伍,也正因如此,就連瑟泰特都有參與的最後一場和教廷的爭鬥,他們依然置身事外。
之後傳言著他們已經滅絕,也沒有更多記載了。
“是啊,本來應該是我要執行那個任務的,但族長認為他該再見見拋下了血族的您一麵。”葛洛莉雅微笑:“看看逃避責任的始祖墮落成了什麼樣子。”
該隱的神色不變。
該隱現在不能出手。
一旁的馬丁捏緊了雙拳,試圖讓自己平靜。
他知道如果情緒太過激動,血液的鼓噪聲會對血族暴露了他想做什麼,他不能犯這種錯,現在、葛洛莉雅唯一沒有防備的對象就是他,隻有他能幫布萊克。
要快、要準確。
他輕輕閉上眼,然後再睜開。
他迅速從懷裏拿出了槍,上膛,然後對準葛洛莉雅:“放開布萊克。”
該隱皺眉、布萊克訝異,而葛洛莉雅卻隻是笑著:“這種東西對血族可沒有太大的作用,馬丁。”
“你覺得我會不明白血族的弱點嗎?葛洛莉雅。”馬丁猛然扣下板機。
葛洛莉雅在感覺到子彈沒入自己體內的瞬間,咬牙使勁按下了手中的刀。
布萊克感覺到脖子微微一痛,但在葛洛莉雅的力道加重之前,該隱已經握住她的手腕,捏碎,然後扯過布萊克。
葛洛莉雅錯愕著看著自己的形體開始崩解:“銀?”
原來是用銀鑄的子彈。
看來教廷也不全都是被利益衝昏了頭的蠢蛋啊,所以才會采取了這樣的保險手段--他們其實也沒有完全的相信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