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想,也許隻有同樣是永生的他們,才能讓該隱放心的去相信、放心的放感情吧。
“該隱?”馬丁猶豫地開口呼喚。
該隱偏過頭。
馬丁抬頭看著他:“抱歉。”
畢竟第一次襲擊發生在教會,要嫁禍給該隱時,他也知情、他也在場。
該隱擺擺手,然後靠著牆壁,閉上了眼。
馬丁和布萊克也各自找了位置靠著,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過了好一會,該隱睜開眼:“可以了。”
突然從思緒中被拉回神的兩人愣了一下,見該隱主動打開了門,才意識到他說的‘可以了’是什麼意思。
三人走進房內。
幾名神職人員都已經清醒了,正一個接一個的坐在右手邊的長椅上,低著頭,似乎還微微發著抖。
“幫你多做了一些,他們之後會自己承認的。”路西法伸出對走進來的人遞出了一張紙,同時說著。
該隱接下:“嗯。”
“那五個我就帶走了。”路西法踏步到房間內側,一個彈指,五個還在昏迷中的血族身影頓時消失。
“慢走不送。”該隱沒有看他。
路西法臨走前,望著他沉思了一下:“該隱,你向天堂提了什麼要求?”
“還沒提。”該隱平淡的回答。
路西法笑了:“但已經想好了對吧?讓天堂結束你的永生?”
事情解決之後,夜也深了,而神父們似乎都還沒有從布萊克所不知道的衝擊中回過神,因此布萊克在和該隱協議後,決定先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其餘任何的需要追究責任、需要解釋的,就留到隔天在教會一並解決。
布萊克和該隱一同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卻無法停止想著路西法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
該隱想讓天堂結束他的永生嗎?
他忍不住愣愣地看著那個一直走在自己前麵的背影。
說實話,該隱和他合作的時間絕對不算長,對他而言如此,對該隱而言就更不需要多說,但是布萊克卻覺得,如果該隱真的選擇結束永生,他會感到很難過。
就算理智上知道對該隱來說,那是最幸福的事。
“明天我就不去教會了。”該隱突然開口。
布萊克猛然回神,一時間不確定自己聽到什麼:“嗯?”
“明天我不過去。”該隱偏頭。
“為什麼?”布萊克反問。
該隱轉回視線:“血族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剩下的是教廷自己的部分,身為外人,我不插手比較好。”
這麼說也是。
布萊克點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兩人又維持著一貫的沉默,直到來到了房間前。
布萊克看著該隱打開房門,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該隱。”
該隱偏頭。
“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有事想跟你說。”布萊克一邊想著該怎麼表達比較好,一邊問著。
“嗯。”該隱輕輕的應了聲,然後就進了房間,關上門。
布萊克洗好澡後,就呆呆地跪在床前,雙手交握,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禱告什麼。
他覺得今晚經曆的事情,簡直比他人生至今為止的所有事都要來的多、來的難以承受,讓他有些無法接受與消化,情緒一直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
一開始聽見血族襲擊神職人員時,他還不相信血族的存在,然後他就遇上了那個倒楣成為該隱手下第一個犧牲者的血族。
從他答應該隱合作開始,他的生活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明明這些日子在過時,每天都讓布萊克覺得提心吊膽的難熬,但是回想起來,其實是多麼的短暫快速,一眨眼就要結束了。
最後,布萊克還是簡單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結束睡前禱告,進入夢鄉。
該隱不是沒發現,從路西法開他玩笑說他會向天堂要求結束永生後,布萊克看起來就一直想問他什麼,但是卻又沒有問。
其實該隱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要向天堂要些什麼,畢竟當初發現教廷分裂和與血族聯手的問題,他也沒有要這樣就放棄這個任務的打算,隻是順水推舟的接受了米迦勒的提議,讓自己和天堂的關係看起來更像是隻建立在‘交易’上。
該隱還一度覺得,不如把那一次‘什麼都行’的機會,拿來叫米迦勒去和加百列或路西法告白算了。
不過他當然也隻是想想,他可不認為這樣的要求米迦勒會認帳。
隔壁沉默了有一段時間,才響起了簡短的禱告聲,然後是布萊克睡覺的聲音。
該隱沒有再去多想,雖然他大概猜的到布萊克說明晚來找他,要問的是些什麼問題,但他還是決定當下再隨感覺回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