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那明天有沒有空?”阿奇抓住這個再好不過的機會提出邀請。
“明天,嗯,我看看,上午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擇期不如撞日,那麼你就約個地方吧。”阿漢堂哥依舊那麼幹脆。
在確定好時間和地點之後,掛上電話前阿奇和阿漢堂哥額外聊了一些近況和瑣事,對方雖然抱怨刑警的工作多累多忙多不是人幹的,但卻愈說愈精神奕奕。
阿漢堂哥骨子裏果真是做正義先鋒的料啊!
仰望圓月,吸血怪物像個沒有身體的影子出現在眼前,露出尖銳的獠牙嗤笑著,接著掐住裸女的臉並將獠牙咬在白晰脖子上,女子兩手被膠帶綁住,身體因為痛苦而激烈扭動,在女子嘴唇發紫斷氣前,體內的血液早已被吸幹!
即使隻是幻想,阿奇仍然閉上眼不忍注視。
隻針對援助交際的女孩下手,是對交易過度偏激的錯亂心格嗎?
阿奇想讓煩亂的思緒停止思考,腦袋卻依然熱烘烘地胡思亂想。
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等到發現異狀時為時已晚,視線在不知不覺時變得晦暗不清,阿奇伸手在眼前揮動,打算驅走遮蔽視線的東西,卻什麼也沒有。
四肢失去力量,我想起傍晚身體出現過的異常情況,該不會又複發了吧?
心髒緊縮的痛徹心扉,冷汗直流,阿奇感覺自己像具死屍一樣動彈不得,連發出聲音都極為困難。
隻有眼睛還能活動,我努力想轉動眼球,無奈它隻能瞪著前方,正好是窗口月亮的位置。
於是肌肉開始自發性地顫抖,像吸了毒的癮蟲一樣抽動著,呼吸困難,大腿明顯地濕透溫熱,阿奇滑下一滴眼淚,感到恥辱,自從上小學以後,就再也沒有尿濕褲子了。
身體到底發生什麼事?
那滴竄進自己體內的怪東西肯定是引起異狀的禍源!
阿奇想起水晶項鏈,想起賣破古董的老婆婆,她那慈祥的麵容,到現在阿奇還是沒辦法埋怨她。
視線產生變化,景物搖搖晃晃,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
眨眼,睜開,眨眼,再睜開,還是一樣。
月亮瞬間改變了顏色,緊接著,一切也都跟著被染色了!
滿月不再皎潔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潮紅深透。
血一般地鮮紅。
蘋果,拋出幹淨的弧度,被阿奇接個正著。
天使帶著笑容,向自己走來,自窗口透進的晨光就像天堂才有的光芒,交織出迎接幸福的樂章。
口,好渴。
本能拉扯混沌的腦袋蘇醒,阿奇睜開昏昏沈沈的雙眼,刺眼的陽光加上一夜沒關的日光燈讓房間藏不住一絲灰暗。
雖然頭還有點昏沈,但身體卻感到特別輕鬆,就像泡完溫泉後再給按摩師父加持過一樣,阿奇拿起喝過一半的可樂灌進胃裏,稍微舒解了幹渴的欲望。
昨晚,帶著痛苦入眠的情景清晰烙印在阿奇腦海,倘若以後還會繼續複發這種怪病的話,那接下來的人生就完了。
不行,今天一定要抽空去大醫院作個檢查,就算要死,也得明白死因啊。
皮卡丘鬧鍾顯示時間為八點整,阿奇想起和死黨們十點的約會,趕緊打起精神吧,今天還另外約了阿漢堂哥呢,對了,還得撥個電話給小雨。
刷牙洗臉一切就緒後,阿奇打開房門,正好聽見電梯叮咚的聲響,那是停在三樓的證明。
小愛,甜美可愛的新鄰居,抱著購物紙袋轉進走廊,而阿奇那不爭氣的眼睛,再度被吸引過去。
“早啊,阿奇,接好!”小愛隨性地抓起紙袋頂端的蘋果,拋了過來。
紅潤可口的富士蘋果劃過窗口射進的陽光閘門,阿奇隻是伸出手便接住了它。
但思緒卻停在蘋果飛躍的瞬間,是什麼東西?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遺忘了?
阿奇試圖努力地想起來,卻隻捕捉到空無。
似乎曾經閃爍過的情境,殘弱的感覺很快消失在思考之中。
“怎麼了阿奇?”小愛關心地詢問,無袖T恤,穿著牛仔褲的下半身接著球鞋,十分輕鬆的打扮,“哪裏不舒服嗎?”
阿奇注視小愛漸漸靠近的倩影,被陽光襯托的美仿佛不存在於這世上,腦袋一陣震晃,濕滑的感覺出現在嘴唇,他用手指搓搓鼻子,對小愛打了聲招呼。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