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都如小次郎所想。
守不住秘密的歐賽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分享聽進耳裏的任何事情。
“如果歐賽大人想要分享給小人知道的話，那我當然就洗耳恭聽羅。”
“那可不行，再怎麼說本王可是把地獄投票權都給賣掉啦。”歐賽小貓舔起背來愈舔愈起勁，還一臉十分享受模樣，“就這樣隨便說給你聽的話，不就顯得本王的交易品太過廉價了？”
‘呃，看樣子歐賽也稍微變得聰明多了。’
‘唉，真是麻煩。’
在心裏重重歎了口氣的小次郎，搖搖頭說道。
“你這付貪婪嘴臉配上可愛的貓臉，說真的一點也不搭啦。”小次郎頂著一號兵蟻的外貌轉過身，朝秋本明與烏鴉惡魔藏身的方向走去。“說吧，惡魔，你還想要從我身上擠出什麼油水呢？”
“就用這個情報來交換你從來都不說的那件事吧。”
“本王是可以靠讀取契約者記憶來得到答案，不過本王不是這麼沒格調的家夥，所以想要你親口說出來。”歐賽小貓總算清潔完背部，然後將唾液舔在貓掌開始來擦拭自己的臉。“關於你此行複仇的真正原因。”
“好幾年前，我母親不幸得了癌症。”小次郎漫步在雜草叢生的黑夜裏，穿過一棵又一顆漆黑大樹，吐出來的話語卻意外不帶一丁點感情。“當時大河製藥正好推出了最新抗癌藥物‘天使之塵’，據說可以有效壓抑癌細胞增生、擴散，在臨床實驗方麵獲得前所未有的巨大成效、媒體爭相報導。”
邊走邊說話的小次郎，其所披覆的一號兵蟻外皮漸漸有了改變。
身體不但變得纖瘦，外貌也化為女孩子特有的細致五官與滑嫩肌膚，加上黑色緊身衣與男性般短發。
小次郎使用惡魔之力變成刺客艾蜜莉根本花不到十秒時間。
“然後呢？”
“原本家境就不富裕的我們，父親選擇變賣所有值錢的東西，來購買‘天使之塵’治療母親。”
“雖然這是屬於人類感情的部份，但本王無法體會人類為什麼要傾全力去救一個瀕死之人，不過數千年以來，本王確實是看過不少人類的確會這麼做沒錯。”
“一開始，天使之塵幾乎治好了母親的病症，”講著女性嗓音，小次郎不理會歐賽小貓的回答繼續說道：“但令我們一家人近乎崩潰的是天使之塵具有厐大的副作用。”
“副作用？”
“嗯。”小次郎點點頭，麵有難色地回想起當時不堪回首的情景，“天使之塵讓病患產生極其強烈的依存性，患者若沒有天天服用的話，不但好不容易被壓抑下來的癌細胞會重新滋生，甚至還會加速擴散。”
歐賽小貓可愛雙瞳張得老大，一臉不可思議道。
“這聽起來簡直是披著醫療外皮的違禁品！”
“沒錯，一旦服用了天使之塵，就得持續服用下去，否則病患會陷入遠比尚未服用前更加難以忍受的痛苦煎熬中。”小次郎一隻手按在左胸口處，想起臨終前仍強忍著身體劇痛的母親，一股心痛之情無法壓抑。“昂貴的天使之塵讓我們家直接破產，父親不忍母親日夜痛苦，瞞著我偷偷向地下錢莊借取百萬來購買天使之塵給母親服用。”
“人性貪婪導致了惡性循環。”
“最後，錢用完了，母親死了，父親也因為還不起高利貸而跳樓自殺。”小次郎抬起頭望著無月夜空，心裏浮現出已故雙親臉龐，“我也是在那時候一個人四處流浪，懷著想要報複大河製藥的瘋狂心態時召喚出了你，歐賽。”
“原來如此，接下來的故事本王都懂了。”惡魔歐賽遇見小次郎時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往事，連家人的事情也絕口不提，這也難怪歐賽會如此好奇了。“你為了複仇於是應征了大河製藥保全，卻也陰錯陽差發現原來控製大河製藥的，正好就是蟻巢。”
“對，借用了你的力量，我化為他人麵目輕鬆潛入蟻巢，一舉成為兵蟻階級，獲取大量機密情報，更知道了關於大河製藥的秘辛。”
“這件事你打算對比夫龍與牠的契約者說嗎？”
“你是指關於大河製藥的秘密？”
兩人四目相交，但彼此都沒有將所謂的秘辛說出口。
“這牽扯的東西太廣泛了，或許也和明想要拯救的女孩脫不了關係。”小次郎到底是過於體貼、還是心思太過慎密，總之他選擇了先不告訴秋本明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吧，你可別因為多嘴而說漏機密喔，歐賽大人。”
“本王口風可是出了名的緊好嗎？少小看惡魔了臭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