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武當掌門景逸如此一問,於淩渾身微微一抖,已不自禁退出了兩三步遠,他忽然生出了一種極度恐慌的感覺,眼前這個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厭惡這樣的存在。
“別怕,雖尚未證實你的身份,但你現既是武當弟子,隻要你不為禍武當,本尊便不會加害於你。”景逸的神色忽然鬆弛,一絲淡淡的微笑掛在其臉上。
於淩所感受到的壓迫方才輕鬆了一些,看了看眼前這位老者一眼,隨之問:“掌門為何如此一問?”
“因為你的眼睛。”景逸道,隨之解釋:“極少有人能在本尊的注視下從容淡定,而你……卻是那為數不多之一。你眼神裏的堅定,在別人看來或不明所以,而本尊以為,或也是自死亡與殺戮中曆練出來的吧?”
這最後一句,卻已擊垮了於淩的所有防備,他突然覺得,任憑自己再如何偽裝,在眼前老者的麵前,竟都隻能像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一般無助。
但他並不想妥協,嘴角忽然微微抽動,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陡然增亮了幾分。
這一瞬,似周圍空氣都已凝結,整個世界隻剩了他二人尚在活動,而於淩的目光緊盯著眼前,卻無法控製住對方飄散的氣勁。
麵前的老者卻依舊隻是衝他淡淡微笑,似根本就沒在意他的改變。
“年輕人,你擁有上天賜予的一份不錯的禮物呢!”景逸淡淡地說出一句:“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你就能利用它來對付所有人了,並不是隻有你在死亡的叢林裏呆過的。”
“你竟然……”
“威懾隻能針對怕死的弱者。”景逸又說出了一句,卻已伸手,擺出了一個架勢:“動手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這一句,卻是瞬間點燃了於淩心中的某一團火焰,他突然爆發開來!
半月的艱苦曆練,似終於能在這一瞬之間得以運用了,他的拳緊握,竟是毫無保留地朝著眼前景逸砸了出去,這一刻,景逸已不是掌門,而是他不顧一些想要打敗的對手。
他竟沒有受到絲毫阻攔,身形隨拳,竟筆直地朝著景逸衝了出去。
十步的距離,在他的奔襲間竟不過一個呼吸,下一瞬他的拳頭便已砸在了景逸隨意召回的手上。
憤怒的一拳,足足有千五百斤的力道,然而砸在對方手上的感覺,卻如同砸中了一團敗絮一般,那股奔騰的氣勁竟在瞬間就已被化解。
他的拳從接觸對方的手之後,僅僅隻往前移動了三寸左右的距離,而這三寸的空間便已擋下了他所有的攻勢。
”嗯!體質尚是不錯,竟已達到了初階的極致。”景逸輕描淡寫地評價了一句,手已縮回。
於淩已經呆傻!眼睜睜望著對方將手縮回,他這一拳竟是無法再向前伸展分毫,因為所有的力氣在那三寸爭鋒之間已被抵消得一幹二淨,他若想再出擊,便隻得使用另一隻手,或是撤招重新醞釀。
怎麼可能?千五六百斤的力道,竟隻將對方的手給砸退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