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於淩便已收拾好了行囊,如今有了小茹陪伴,他自無需再窩身於武當的庇護之下了。
臨行前隻跟景研道了別,而後跟天機子說了一聲。
對於他的離去,天機子萬分不願。
老頭想留他的理由卻是……他花了足足半年卻始終不得要領的絕技,於淩卻隻花了一夜功夫便已找出了訣竅,是以老頭在比鬥之後便一直糾纏著於淩要其傳授。
這老頑童甚至都已忘卻了師徒之名,千般懇求萬般討好,於淩被纏得無奈,方才對天機子說了兩個字:“殺氣!”
之後便由著老頭去自行琢磨了,想來以天機子的心性,要想在這兩個字中悟出來沒個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
因於淩身份的變更,景研見他之時,卻不似從前那般親昵,隻疏遠地以師叔稱呼。
卻在他即將離去之時,景研喚住了他,隨之卻是從身後摸出了一跟棍子,衝他道:“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你拿去吧!”
於淩伸手接過,卻隻覺入手沉重,竟是一根鐵木,手臂粗,四尺長短,而且和之前他所見的鐵木又有異樣之處,這木頭竟是黑得發亮,若不是兩端刻畫著細密的年輪,簡直就像是一根金屬棍棒。
“這就是你那日砍伐的鐵木之芯,其堅硬堪比千年玄鐵,你行走江湖之際,請能工巧匠替你做劍吧!”景研道:“哎!可惜了,若再容它滋長百年,便是神兵利器,亦奈何不得它了。”
於淩接過,心中卻已露出了愧疚,想來定是自己的砍伐,從而導致那株鐵木無法繼續存活,景研不得已才采伐了。
而這鐵木之珍貴於淩在神藥峰中便已聽他人說起,原來這鐵木非百年樹齡亦不過比尋常樹木更為堅實而已,並不算太金貴。
然百年之上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
因百年之後,鐵木成芯,其芯之堅一年勝過於一年,此時他手中的這根鐵木之芯雖不過手臂粗,卻已有了八九百年的樹齡。
正如景研所說,若是能讓其再滋生百年,達到千年,那這鐵木之芯的硬度及韌性或許就會突破一個境界,達到神兵利器亦無可奈何的地步。
隻是此時手中這根鐵木放在世間也已是有價無市的珍寶,因鐵木所製的武器,更適合傳導內力。
也就是說,江湖高手用鐵木芯做的劍來使用劍氣的話,其威力會勝過尋常武器一兩層,其價值自不言而喻了。
接過了鐵木,拜謝了景研之後,於淩便真已朝著山腳前去了。
山腳之處,那熟悉的山門廣場處,於淩便已瞧得了那邊有一所小屋。
此時又已臨近月初,小屋之中至情至性兩位新人接待審核官自都已早早入住。
因於淩早間方才得以正名,此時至情至性兩人自是不知。
見得於淩前來時,兩人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盤問道:“你是何人?不在山上好生呆著,難不成想趁機下山不成?”
兩人甚至都還未曾認出於淩!隻見於淩驚字輩裝扮,還以為是個想開溜的弟子。
於淩走到兩位的進前,拱手道:“兩位真是貴人多忘事,半年前賜予的恩德,我尚耿耿於懷呢!你們卻已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