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揮金如土(1 / 2)

待到縣太爺進了後院休息,那文書便急急地跟了進去。卻是因為他深知李老頭的家底。若是當真賠償了於淩兩百兩銀子,定然會傾家蕩產。而這宗官司乃是因為李家人有他這靠山才故意整到縣衙裏來的,如今自己沒幫上忙,那怎麼說也該替其求求情才是。入了後院,見了飲茶假寐的縣太爺,頓小心問道:“大人,不知昨晚可睡得安好?”言下之意自是為了打探自己所修書信的下落。縣太爺聞之頓覺心酸道:“哎!昨夜似房中又入了蚊蟲,半夜間竟被自己一巴掌給拍醒來了,其後便如何也睡不著了。”文書幹笑,他哪會真管縣太爺睡得是否安好,此時見縣太爺失口不提銀票之事,不得已才提醒道:“昨夜晚間……小人著獄卒張三專程探望大人,不知大人可否……”縣太爺聞言卻是微驚:“先生如何得知?”兩人這一對質,事情的蹊蹺便出來了,再一核對,便不難推斷出書信為人掉了包。而此時兩人均是氣怒交加。文書氣的是自家的賄賂竟給他人做了嫁衣,而縣太爺怒的卻是自己竟為人當了猴耍。此時案件已了,想要翻案便是掌自己的嘴,縣太爺幹不出這丟人的事,頓隻能恨得牙齒直癢癢:“那後生膽大妄為,最好別落下把柄在本官手中。”文書卻隻輕輕一笑:“既事情都已說清便無妨了,幾百兩銀子不過區區小事,隻小人鬥膽,懇請大人準許小人對那傻愣略施懲戒,以解氣鬱。”縣太爺亦正有此意,聞言道:“隻小心行事,別搞大了陣仗。”文書領命,一臉從容得意地出了後院,此時前院衙役多已散去,隻剩了李家三兒子和於淩娘倆怒目而視。李家老頭卻應是歸了文書的房屋,等他歸去商議了。而文書出得殿堂,卻是悄悄召過那李三,遂又自懷中掏出了兩百兩銀票道:“先將款項賠付,了了此案。”李三一愣卻不再多言,隻覺文書這般做法便定然有其道理。隨後就揣著銀票至於淩眼前遞出道:“拿去吧!敗家玩意!”其話音未落,手中銀票已被於淩奪在了手中,而下一秒,隻聽一聲極清脆的聲音響起,李三竟被一個耳刮子抽得老遠,頓時滿嘴是血。“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於淩甩了甩尚未收回的手指,絲毫不掩飾道。“你!”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扇了耳光,李三暴躁如雷,這可是衙門前啊!這小子竟還敢出手。現在正好,大夥都看見了是於淩先動手的,他頓時奮不顧身地想要和於淩幹上一架,但身形未動,卻是被文書給攔了下來。“不得胡鬧!”文書厲喝一聲,頓叫李三一陣委屈。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文書一臉客套地衝於淩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小兄弟拿了錢財便不要再為難我家兄弟了!”若是不知內幕,於淩便定然以為這文書會是個仁慈的大好人,可現在卻不然,有小茹打探,他早已知之前在牢獄中要毒害自己的人便是這文書,一個真正的心狠手辣的角色。不過現在在衙門前,而且身邊還有王老太太需要照料,他倒是不好撕破這張臉。頓時借坡下驢道:“行,那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放他一馬了!老娘,我們走!”隨著於淩的離去,文書的一張臉轉而變得鐵青,偏頭見李三一臉委屈的神色,卻又緩和了一些,道:“別懊喪,這份仇為兄遲早替你報回來!”隨之隻著李三回去,自己卻是騎上一匹駿馬,來到了縣城一偏僻處。此地空曠而荒涼,隻當文書抵達之後,卻是紛紛冒出十來個人影來,見得是文書之後,眾人戒備之神色方才釋然,其為首一人道:“李文書有何貴幹?”“有筆買賣,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做?”文書騎於馬上,居高臨下道。“說來聽聽。”“今天縣城裏有個傻子,帶著個老娘在轉悠,他口袋裏揣著兩百兩銀票。”文書道。“哦?”為首之人頓來了興趣,立時招呼眾人開始打探,隨之對文書道:“若是屬實,事成之後,你得兩成。”“好說!”文書淡然一笑,策馬而回。縣城之內,最好的客棧花語樓。於淩攜著老太太進入客棧,點了最昂貴豪華的房間,並順便點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這揮金如土之勢,頓時讓於淩一張兩百兩的銀票頓時就隻剩下了幾錠散銀。直把邊上眼睜睜瞧見的老太太驚得目瞪口呆。事實上這一路她都在雲裏霧裏,早在村裏見捕快逮人時便已嚇蒙了,而後又受了牢獄之苦,再經升堂之懾,東南西北都已分不清楚了。隻是,雖難辨東西,大體的事情還是能知曉得清的。先前在縣衙見於淩要賣自家田地時,便要忍不住衝出來拒絕的,隻是因膽小怕事方才作罷,後來一琢磨,那荒郊的田地能賣兩百兩銀子倒也算是不錯。兩百兩銀子隨便找個村落入駐之後,夠娘倆一輩子吃喝無憂了。隻是她卻萬萬都不曾想到,這兩百兩銀子尚未捂熱,竟就被於淩給糟蹋了!這可是祖上基業換來的啊!!她這時才想起來,自家的兒子之前還隻是個傻子!而兒子現在的舉動,像是又給傻回去了。頓時一把老淚便隻能往肚裏咽了,兒子經曆這麼大的事件,不受刺激都不可能,要怪,便隻能怪天運坎坷,命裏無福啊!滿桌的好酒好菜,在老太太的眼中直如餿掉的豬食一般聞著都沒了胃口。而於淩卻沒在意這許多,隻以為老太太是驚魂未定,隻管拿筷子夾著各種好吃的將老太太的碗裏堆得山高,著她放心無需害怕之類。一雙眼,卻是時不時地瞅著漸漸西斜的落日,顯然,他在盼望夜晚的到來。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眠的夜晚!夜幕降臨之時,城郊荒野,一聲沉重的咆哮:“什麼?他居然住進了花語樓?那他的兩百兩還能剩下多少?”一人手持著鋼刀,眼前的一根木樁成了十足的發泄物,不過眨眼間已成了數段。而此時又有一人道:“老大不能這麼想。他既然能住花語樓,那顯然意為著身上定然不止兩百兩!”持刀之人一愣,隨之卻是轉怒為喜:“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弟兄們準備準備,今晚咱們夜襲花語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