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注定來要被載入史冊,同時對於西湖城來說,也必然會是一場災難,在今後的數十年裏,人們談及這一天的戰事,或許都還會忍不住為之顫抖。
整整兩個時辰,在場的數百個錦衣衛已被於淩斬殺得所剩無幾,屍體堆砌成了山高,而鮮血凝固堵塞了街道的下水道,直接導致鮮血橫流,整個街道上都已漂浮著足足幾指厚的血塊。
整條街上彌漫的血腥以及屍體臨死之際散發的屎尿味直讓附近數條街道的人都為之顫抖。
附近亦不太平,因黃裕的命令,方圓一裏的人家已全部被錦衣衛滅了口,這些殺紅了眼的家夥臨走之際,甚至還丟了一把火,直將附近的房屋給燒成了一片。
熊熊的火光之中,於淩還在戰,便是這邊的黃裕瞧之也是心驚,他的數百個手下,便在自己看熱鬧一般的圍觀之中為於淩所殲滅了,而於淩絲毫也沒有丁點疲憊的意思。
這顯然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甚至都已超越了作為武者的極限,便是此時黃裕,渾身氣勁也已消耗了一半有餘,便是與之對戰的小影,此時的動作業已遲緩了很多,顯然不可能支撐得太久。
黃裕忽然大喝一聲:“你若不住手,她也將死在我的手中!”
那邊的於淩方才為之一停,卻是被後邊襲來的一個錦衣衛抓住這個時機,一刀捅穿了他的肚皮。但那個家夥亦沒有好過,於淩反手一刀,便讓他的腦袋分了家。
而此時黃裕卻真的是越戰越勇敢,竟是迫得小影隱身的姿態再無從遮掩,一道身影浮現,她一身清麗的淡青色勁裝,此時卻已被黃裕的劍氣斬得七零八落,渾身浴血,血痕流過她白皙的皮膚,如同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抽象畫,叫人看得心驚。
卻隻有那一張兀自完整的臉,清麗脫俗得和眼前的血腥格格不入,見著唯有歎息,這樣的一張臉,擁有這麼完美一張臉的女子,實在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血腥的場麵。
卻隻有那一雙眼睛兀自堅定,沒有絲毫的遲疑,也沒有絲毫的閃爍,隻緊緊盯著她的對手,一劍,又一劍……雖都是徒勞,卻從未放棄。
於淩笑了起來,此時又有幾個錦衣衛已經趁機圍攏過來了,而他手中的刀卻再次舞起來,同時大聲喝道:“她若戰死,那便是她的榮幸!我會為她複仇,不死不休!”
黃裕如被下了定身法一般呆立。一個人若是沒有了弱點,那便是極難對付,他此時甚至都有些後悔之前的出手了。
若不是如此,數百名錦衣衛便可幸免,附近的百姓亦可幸免,而……公主似乎也不必死去!
可此時事已至此,說什麼好想都已經晚了,黃裕頓臉色一橫,手中劍光一閃,衝至身前的小影頓被他這一劍斬殺,那顆絕美的頭和軀體分離,卻是散發出一股奇異撲鼻玫瑰花香,甚至連濃若實質的血腥味都暫時被壓下。
轟亂的城市裏,四周已有數群錦衣衛聞聲而至,隻是當看見在場的情形之時,卻都是為之震懾,遠遠地打量不敢上前,隻看到此時場中一名血人正個自家的總指揮對峙之時,方才分清了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