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快救火!”
“來人啊,賀親王在裏麵,護駕!”
......
此時居士寮房已是火光衝天,煙霧彌漫,禦林軍和僧人們提著水桶向這裏奔跑。
相國寺為皇家寺院,寺內兩百禦林軍常年駐守,昨夜賀親王留宿寺內,禦林軍已加強防守,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阿木風馳電掣一般衝進起火的寮房,卻沒有找到一個人,他像瘋了一樣再衝出來,這才看到肥仔施施然不知從哪裏跑過來,這家夥太胖,跑上幾步就喘,此時氣喘籲籲,身上濕淋淋,顯然是被救火的水淋到了,皮毛有幾處燒焦,卻並沒有大傷。
肥仔嘴裏叼著樣東西,阿木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崔小眠的小綿羊,雖然沾上了肥仔的口水,卻沒有燒壞。
“好狗,主人和小主人呢?”
肥仔茫然地看著阿木,汪~~
賀遠和崔小眠已經在誌覺的禪房之內,崔小眠隻是嗆了幾口煙,賀遠迷迷糊糊,卻還一直抱著她。
兩人睡到半夜,肥仔忽然狂吠,用爪子猛拍崔小眠的臉,崔小眠被它弄醒,正想罵兩句,忽然聞到空氣中有燒焦的味道,她大吃一驚,連忙去叫賀遠。
賀遠是練武之人,按理說應該比常人警醒,可是這次肥仔大叫他都沒有反應。
崔小眠拿起桌上一壺涼茶澆到他頭上,他這才有些清醒,此時火苗已經從窗口一路燒過來,好在寮房很大,火種從窗口扔進來,距床闈還有一段距離。
賀遠雖還迷糊著,可也看到了越來越近的火光,他沒有多想,抱起崔小眠衝了出去!
賀遠施展輕功躍到不遠處的佛塔,兩人向下看去,隻見他們暫居的寮房已成一片火海。
兩人都是衣衫不整,可這會兒正在逃命,誰也沒想別的,崔小眠你八爪魚一樣掛在賀遠身上,賀遠緊緊抱著她。
“咳咳......肥仔還在裏麵!”
“那小子機靈,一定能跑出去,為師像是中了迷藥。”
崔小眠嗆了煙,賀遠的迷藥還沒有完全消除,殺人放火不成,恐怕還有後招,兩人沒在塔上過多停留,便來到誌覺的禪房。
寺內一片喧沸,誌覺已被驚醒,正要出去看看,見賀遠和崔小眠跑進來,便鬆了口氣,吩咐小沙彌拿兩件僧袍來。
剛才隻顧逃命,兩人都沒細想,聽到誌覺讓去拿僧袍,這才驚覺。賀遠赤著上半身,崔小眠還隻穿著肚兜短褲呢。
賀遠一把拽過和尚床上的被單,把崔小眠像粽子一樣包裹起來,這才靠在床上繼續迷糊。
誌覺讓小沙彌煮了一碗藥茶端來給他喝下,他這才完全清醒。
“為師中了迷藥,你為何沒有?”
在他迷糊的時候,阿木已經找來了,崔小眠穿了件肥大的僧袍,正在用塊帕子擦小綿羊身上的口水,肥仔在她腳邊打滾撒嬌,一人一狗精神十足,不像是中過迷藥,倒像是剛從戲園子回來。
“切,沒有我和肥仔,你睡著覺就被人燒死了。”
賀遠正想細問,這時禦林軍統領進來回報,說大火已經撲滅,現場沒有異常,應是火燭不慎引起。
賀遠大怒:“本王中了迷藥,剛剛才清醒,你等卻說沒有異常?”
盛夏時分,天氣炎熱,窗子是開著的,外麵還有禦林軍巡視,可那殺手依然能將迷香吹進來,先將裏麵的人迷暈,再把火種從外麵扔進來,如果不是崔小眠百毒不侵,又恰好帶著肥仔,縱使賀遠武功再高,此時也做了烤豬。
統領磕頭如搗蒜,連忙說再去查過,隻是誰也知道,這是專業殺手所為,查也是白查,那殺手一招不成,早已趁剛才的混亂逃走了。
賀遠對阿木道:“這群酒囊飯袋指望不得,你讓隱去查,順便再知會張德海。”
賀遠口中的張德海是太監總管,也是英宗身邊第一紅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賀親王並未因此離開相國寺,反而依然住在這裏。
下午,皇帝便派禦醫前來探望,皇後也賞賜了一斛明珠給賀王壓驚。
看著賀遠眼中一瞬即逝的落寞,崔小眠暗暗歎息,兒子被人暗殺,做爹娘的連個麵都不見。
賀遠把那斛明珠順手推到崔小眠麵前:“磨成粉泡茶喝,別讓我再看到!”
崔小眠吐吐舌頭,這麼好的珠子,我才不會磨成粉呢,放進我的寶貝枕頭裏,免得讓您看到生氣。
賀王在相國寺遇險,其他皇子親王及眾大臣紛紛前來探望,三皇子寧王更是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