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與身俱來的氣場。
自信而不張揚,偏偏又美的讓人心動。
“說說看,為什麼要出去旅行?”他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幽深。
陳紫瑩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較真啊?
“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啊。”陳紫瑩小聲的開口道。
傅沐晨看著她,“嗯,我不生氣。”
“好。”陳紫瑩深呼了一口氣,“你說的不準生氣啊。”
“我選擇去泰國旅行,是因為想要忘記你。”她抬頭對視上他的眼睛,他總是用這雙眼睛深情的看著她,此刻也不例外。
隻是在聽到她說的話以後,神色才有了改變。傅沐晨身體微震。
忘記他?
巨大的心痛在胸口出蔓延出來,像是一根根藤蔓,不斷的纏繞著,纏繞著,不讓他動彈,機會快要窒息。
他想伸出手緊緊的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裏,問問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忘記他?
可是在接觸到她哀痛的眼神的時候,他的心裏又刺痛起來。
陳紫瑩不知道麵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隻知道他從她剛剛說完話之後就一直看著她,沒有開口質問她為什麼要忘記她?
也沒有很吃醋,很難過的表情。
他的表情,她不懂。
“傅沐晨,你……”
她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扣在他的胸膛和沙發之間。
她能聽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微微顫抖的身體。
為什麼顫抖?
“對不起。”
三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來。
她怔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小貓,是我的錯,我沒能讓你對我信任,沒能讓你對我們的感情放心,也沒能好好守護你。”他低頭凝視著她,眼裏是內疚,是心疼。
如果他做的足夠好,她就不會對這段感情患得患失。
陳紫瑩是徹底愣住了,“傅沐晨,你沒吃錯藥吧?”
傅沐晨,“…………”
——
“主人,我們已經證實那枚尾戒正是艾可小姐的。”黑衣人站在男人麵前,這個被他們尊稱為主人的人,骨節分明的手上,是一顆漂亮的海豚尾戒。.
正是從艾可燒焦的屍體上找到的。
陸離朝手下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然後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沙發上,視線凝固在手裏拿著的尾戒上,反複摩挲。
很久以前,他流亡豐沙裏,是艾可救了他。
他始終記得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身後是一群追趕的惡奴,他若被抓回去,必死無疑。
狂風在耳邊呼嘯,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跑!
可是十幾歲的少年,哪裏能跑得過虎背熊腰的成年人呢?
他以為他必死無疑,可是卻看見她朝他走來。
“有人追你嗎?”十七歲的他第一次見到十六歲的她。
那個時候,她是艾氏集團的小公主,整個豐沙裏誰敢動她分毫。
他看著她宛如陶瓷一般的臉蛋,呆呆地點點頭。
然後就聽見艾可轉身對身後的保鏢吐出三個字,“解決掉。”
於是一場廝殺在身後進行,可是在他眼裏,卻是安寧祥和的世界,她帶著光,朝他伸出手,“我是艾家大小姐,爸爸從小就告訴我,不能做虧本生意,要講回報,所以我救了你,那你就應該跟著我。”
他看著她價值不菲的衣裙,他卻汙穢不堪,他不敢伸手碰到她。
她卻一把拉住他,“聽好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多年後,她帶著一身傷離開他,轉身決絕的那一刻,卻這樣說道,“陸離,我艾可一生雖然囂張跋扈,仗著艾家做了不少仗勢欺人的事,可是沒有一件是我後悔的,就算後來艾家沒落,我艾可一無所有,我也不曾後悔。”
“我唯一後悔的是,十年前的那個午後,不該救你。”
她頓了頓,語氣尤其嘲諷,“我做的好事不多,這一件,是我最恨的,最後悔的。”
“陸離,我們再也不要相見。”她留下最後一句話,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手裏的尾戒被男人緊緊地攥著,睜開眼睛,那雙充滿著仇恨的眼睛又變得哀痛,“最狠的人終究還是你啊。”
說再也不見,就真的沒能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他****夜夜都在思念的人,這一生,都無法再見了。
艾可,說到底,你還是比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