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曜見此一挑眉,一聲輕輕的冷哼溢出,平緩且陰沉,讓五彩金鳳一顆小心髒猛地顫了顫。
“去不去。”
去,不要命了才不去!
五彩金鳳火速地跳下了舒服的懷抱,一個急速地閃身便到了那三隻魔獸麵前。
什麼也不做,任憑周身威壓毫不掩蓋地傾瀉而出。
那隻有小貓一般大小的身影,還不屑用上天地真火,那驚天的氣勢,就足以將這些隻有三四級的魔獸震得瑟瑟發抖。
五彩金鳳有些鼻子癢癢地打了個噴嚏,那從嘴裏噴出來的星星之火便讓那三隻魔獸夾起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個沒影。
這關卡對三人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甚至不屑於自己動手,就輕而易舉地全部通過。
耳邊的廝殺聲在一瞬間消弭無蹤。那白霧散開,露出了他們所在地方的真實場景。
光華明亮的通道,變成了黑黝黝的大石洞。
那石洞中間是深不見底的幽壑,裂縫相隔的距離,足有好幾十米。而寒飛雪他們三人看向腳下,竟驚覺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
趕忙退後幾步,這才注意到幽壑兩邊由一條鐵索橋相連。而對麵有一扇洞口,旁邊用朱紅的顏料寫著兩個字——生門。
看來那裏就是出口了。
寒飛雪正準備過橋去,一撇頭間不注意看到了他們這邊的石壁上也刻得有字。
筆法蒼勁,渾厚有力,上書——九死一生。
寒飛雪看著黑鐵石壁上那耀眼奪目的四個大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就這程度的陣法也稱之為九死一生,這修羅城是不是也太言過其實了?
想著,她突地抿唇翹起了嘴角,眯著眼睛,十分燦爛、十分喜慶地笑了。
她來讓這陣法名副其實一點。
腳尖輕點,一個飛身躍起。
夜天曜和冷翊一回頭,就看見一道白光一閃,寒飛雪一手驚鴻在握,已經飄到了那四個足足有她整個身體大小的金紅字體上麵。
冷翊雙眼瞪大有些詫異地看著寒飛雪的舉動,心裏正想著她又在發什麼鬼瘋。
而寒飛雪也毫不讓他失望地一刀插進了那石壁之中,似乎要將一人高的字體給撬下來一般。
山洞的石壁呈一個圓拱形,而那“九死一生”四個大字,正懸空雕刻在那拱形頂上。
寒飛雪一手抓住一塊凸起的石塊,一手拿著削鐵如泥的驚鴻,正火速地將那“死”字與周圍的石壁化開。
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上麵是隨時會掉落下來的巨大石塊,這不是發鬼瘋了是什麼?
冷翊有些著急地看著寒飛雪,可是又不會輕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驀地,他轉過頭看向夜天曜,雖然十分不願,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惱怒地開了口:“她那麼胡鬧,你就不管管?”
就那樣無動於衷一臉冷酷地站在原地看著,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那樣的淡漠神情,讓人看了就想生氣。
平日裏他冷了冷眼,那個臭丫頭就趕緊地一臉討好。他在陽光下皺了皺眉,那臭丫頭就連忙跑去給他弄來了傘遮擋烈陽。
而他,眼神淡淡地看著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將那個沒心肝的臭丫頭放在心上過?!
一路過來,忍太久了,終究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這帶著濃濃怒氣的話語飄在夜天曜的耳裏,讓他輕抬了眼瞼,黑瞋瞋的眸中波濤暗湧,朝著四麵飄散開。
半晌,那果厲的眉宇輕挑,緊抿的薄唇終於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來。
“既不懂她,又有何資格說這話?”
那個比任何人都要精明都要惜命的女子,玩什麼也不會玩命。
肆意張狂,我自逍遙。
那一顆玲瓏心剔透,自有她自己的想法。
他隻需在她的背後給她一方安定的天地,好讓她無畏飛翔。
這於他於她,是逐漸形成的默契,紮根在他們的心底。
“你們兩個都是瘋子。”
冷翊有些氣悶地低沉了聲音,眼中的怒氣就像是融入了大海之中,一瞬間被洶湧的波濤淹沒。
是啊,他們兩個的事,他插什麼手。
嗬,真是。
自嘲一笑,他再次抬起頭,望向在崖壁上飛簷走壁的寒飛雪。
她似乎覺得好玩一般,已經將“生”與“死”兩個大字的周圍全部用驚鴻化開了條深深的道子,那懸著的兩塊巨石,像是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各位,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化腐朽為神奇,什麼叫做點睛之筆。”
嬉笑著開口的瞬間,寒飛雪已經在半空之中翻了身。
雙腳在石壁上一蹬,她借著力道彈回到那四個大字之間,在隔著還有幾米遠的距離的時候,雙手如風,極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