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宇大陸分青、白、朱、玄四洲,每州之間以山為界,危崖為關,沼氣內隱,各據一方互不相擾。
青州之內氣候奇特以戈壁為眾,綠洲山林多瘴氣,外界鮮能知其具狀。
白州之內分東湘、上涼、天佑、祁嶺、西冥五國,以天佑為遏四國環繞而分。
朱州之內四國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玄州六國分據,高隱世家者眾,無王族但隱世大族為導。
楔子
風長嘶,馬長嘯。風雪掩蓋不過染血的危涯,那一年仿佛一個過不去的夢魘深埋在每一個日落月升。
江山長卷,一幅幅盡是青山綠水,一幕幕皆是是才子佳人。有幾人於盛世的長安中盼一場染血的祭奠。
危崖之上蒼茫積雪,累累的是經久不滅的幽魂,這裏是人間極境,卻是仙界最邊,精靈結群而居,上一步是萬丈青天九重天宮,出塵清幽,無心無情。下一步卻是萬丈深淵浩浩人間,紅塵繁複,癡嗔貪怨。
“慕哥哥,我代你看盡了江南的小橋流水,闖過了東北的獵獵黃沙,隻是終於沒能忘得掉你,守著你走過這一世又一世的年歲,如今方算得是還了你一命的情,再一世我便也可入那輪回,去那忘川之上求一碗孟婆湯,忘的自在。”冰天雪地中,危涯之上,站著一個絕色女子,遙望長空,似在下一瞬便會飄然而下,陰霾的天空下,是悄然的靜,隻那風雪伴著淩烈的風吟誦出淒然的旋律,一如那年。
一樣的危崖,一樣的風雪凜冽,一樣的長天灰迷,不一樣的是,在那裏那個臨近絕壁的地方站的是一個長發半散,青衣卓然的男子,風吹起散落的發,帶起淡淡血腥,卻遮蓋住眉宇間的蒼白,青衫上淺一塊深一塊的顏色,而腳下卻是染紅了一圈的雪。
“你還是來了。”男子轉身,一雙淺淡如遠山的眸子,仿佛這世間一切都隻是那眼眸中的浮雲,帶不起任何漣漪。
“慕哥哥!”女子奔過去帶起落地的雪,揚起如漫天的紅色花瓣。
“丫頭,不要難過,你本不同於普通的女子,在你漫長的人生中,我不過匆匆過客。”一陣風刮過,男子體力不支的稍稍搖晃,但依舊掙紮著不願倒下。
“慕哥哥,不要說了,我帶你回去可好?”女子巴巴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子,手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試圖扶住他。
“丫頭,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再不要被狐狸逮著了,我死後便就地燒了吧,讓我做這江山的一抹幽魂,看著它如何興衰。”男子轉頭很認真的看著天邊,隻是眼睛已經是空洞的色彩,迷迷茫茫染上了天空灰蒙的顏色。
女子不敢說話,隻垂著淚看著男子單薄的背影。
“丫頭啊,我曾說人間很恐怖是嚇你的。人間其實很美很美,江南有小橋流水花紅柳綠,漠北有烈烈黃沙豪情滿懷。還有如花美眷,翩翩少年。”男子體力已經支撐不住,腳下的雪染成了深深的紅色,一圈一圈的往外滲著。
女子快步走過去,終於還是在男子倒地之前伸手接了,順勢滑在雪地上半抱在懷裏,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流著。
“你代我好好看看,可好?”男子伸手試圖抹去女子臉上那一滴滑下的累,卻停在了半空,隻能徒勞無功的任淚水冰冷的落在手背山,最後連手也無力的垂落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