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黑衣人,在寧天棋倒下的那一刻,全體把最後一支箭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觸目驚心的畫麵驚呆了在場所有的人,雙方大軍都死寂一片,誰也不敢出聲!
寧天棋緩緩的閉上眼睛,腦中浮出的是她的笑容,她的淚容,她的喜,她的怒,她的恨……
水冰璿,朕終於贏了你一次!如果你這次大難不死,朕無話可說!
不過,朕還是希望你能陪著朕一起……
“娘子……你怎麼樣?”江以博眼光被水冰璿肩口上的傷口驚住了,眼中有著驚懼,箭上麵有毒……
水冰璿感覺自己很冷,緊緊的抓住了江以博的手:“冷……冷……”
江以博迅速把上水冰璿的脈,然後狂亂的大喊:“軍醫……軍醫……”
水冰璿呻一呤了一聲,感覺自己全身無力,也難怪,自己中箭了,該死的寧天棋,她真的很想對他鞭屍,他想死就死,非要拉著她一起死,變態的男人!
水冰璿恨恨的咬牙,卻沒有感覺到自己肩口的疼痛,心裏感覺到了詭異,迅速的睜開眼睛,卻又很快就閉上了,在心裏數到了十,才再度睜開,徹底呆了……
“醒了?”清冷如泉水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讓水冰璿的眼睛僵硬的轉動著,看著坐在沙發上風情冷清的女人,她石化了……
坐在沙發上麵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氣質飄緲如風,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
眼眸中並沒有太多的激動,隻是隱隱的有些許的波動,她是水冰璿的母親水含舒!
“……媽……媽咪?”緊接著,水冰璿呆若木雞,她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她自己的聲音!
她……回來了?水冰璿腦子裏麵突然浮上這個認知,然後迅速彈跳了起來,軟軟的床墊也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水冰璿目瞪口呆的看著熟悉的房間,這是她的房間!
“你睡了兩個多月。”水含舒穿著一套雪白的家居服,精致的五官有如畫師精心描繪,纖長的玉手隨意的撥弄著自己的披散的卷發,看著坐在床上明顯傻了的人淡淡地說道。
“……媽……媽咪……你說什麼?”水冰璿不敢置信問,兩個多月?不,不可能!她明明在那裏生活了兩年多……
水含舒不動聲色的掃了床上的人一眼,斂下眼中的複雜,突然站起身:“我去盛湯給你喝。”說完就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再度被打開,水含舒端著一碗湯進來,坐在了水冰璿的床邊,抬眸看著呆滯的坐在那兒不動的人,美麗精致的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怎麼?睡了兩個多月,傻啦?”
水冰璿突然抓住了水含舒的手,焦急地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水含舒聽到水冰璿的問話,斂下眼沉默了片刻,才揚起眼,輕輕的把碗放在了床頭櫃,眼光瞥到了床頭上那個特製的鬧鍾,有些失神,回過神來後,她把鬧鍾放入了水冰璿的手中,語氣平淡的說道:“這裏是Glasgow傍晚五點三十四分!你在這裏生活的最久的一個城市!”
水冰璿慢慢的低下頭,看著手中握著的鬧鍾,突然控製不住,眼淚就那麼無聲的滴下來,滴在了透明玻璃內那張畫像上,那裏麵是她十六歲時親手畫的素描,裏麵的人是她的媽咪!
水含舒看著上麵晶瑩的眼淚,別過了頭:“好好休息一下,媽咪在客廳!”說完默默地走出房間,帶上門,她才敢放任自己眼中的複雜……
璿,我是不是做錯了?
房間內,水冰璿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倒在了床上無聲大哭,任由自己淚流滿麵,實在控製不住的時候,就咬著自己的手背,卻感覺著痛疼!
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可是她卻在別人的身體裏麵生活了快三年的時間,經曆了無數的刻骨銘心,此刻,卻都成為了她的記憶!
不……
怎麼會這樣?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捉弄她?
夜,很快就到來了,水含舒輕輕的推開門,啪,鑲在房間潔白的牆壁中央漂亮的淡黃的水晶燈有著耀眼的美麗光芒。
水冰璿倒在床上,靜靜的流淚!懷裏緊緊的抱著那個鬧鍾!
“媽咪,我想靜一靜,給我點時間!”
水含舒唇微動,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是靜靜的轉身走了出去!
水冰璿看著手中的鬧鍾,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她不知道時間過的是如此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