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暮秋的簡訊簡直做成了一個係列,他回去的這兩天中,陸續收到了事件發生一的簡訊。
上麵寫著幾十年前,兩人共同的父母遭遇了眾人的圍毆,雙雙遇難……最關鍵的是他還配了同期手繪。
豐知行非常哭笑不得,這段事實他當初也聽過姨媽講述,大概被從小教導到,不做聖父,也不該用別人的罪責懲罰自己的一生,所以他盡管也有複仇的念頭,但是從來也沒有想過為了複仇將自己美好的一生抵上去。
這次信件之後有了聯係方式。
其實葉暮秋在他幼時是見過的,父母死後,母親的屍體回來時,葉姑媽帶著他來一起奔喪,因為兩人長得極為相像,所以相處了一周,他便處處被他用來相比。
他不喜歡這樣病態的比較,姨媽教導他,要學會放過自己的弱點,學做最好的自己,他很想告訴這個處處都表現的很跋扈的哥哥,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然而,這位小哥哥卻充滿了對自己的不屑。
“你是個弱雞!”
“你看你忍什麼,為什麼不回擊?”
“我姑姑說你是娘炮!隻會躲讓!葉家根本不需要你,你改姓改得真好。”
而小葉暮秋一歲多的豐知行卻總是在微笑。用他的寬容來原諒毫無道理的攻擊。
啊,每一次為了占到豐知行的便宜,葉暮秋都會搶先一步,甚至不惜自己也受到傷害。
梅姑看在眼裏,問他:“兩敗俱傷好嗎?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好麼?”
葉夜羨回答:“總比不做反抗,被卡得死死的好,我喜歡我家暮秋這種霸道的性格。”
一向不屑同自己交流的同胞突然出現了,又用如此中二弱智的形式,豐知行簡直哭笑不得。
最後一次兩人見麵,還是在騎馬場吧,十四歲的豐知行選了自己喜歡的馬匹,卻在第二天被葉暮秋強行帶回自己的馬場,還起了個小名字叫小行。
簡直哭笑不得的回憶。
他歎了一口氣,將幾張發來的簡訊用火柴點燃燒盡,對於不對盤的人,他向來懶得去追究,即便是同胞。
很快,他就將這一切拋諸腦後了。
而此時的葉暮秋也處於十分苦惱的境地。
在他發現那張病曆之前,他對自己的姑姑深信不疑,然而懷疑的大門一旦被推開,他便止不住對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要推敲一番了。
他將張蘋的血漬送去同之前的張蘋的基因做了個比對,DNA大部分吻合,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張蘋”很有可能就是死去張蘋的親人,然而張強從未有過其他女兒,這是大多數人所知道的。
他覺得心裏虛的慌。
尤其“張蘋”看他的眼神,那種眷戀和一見鍾情的迷戀是真實而掩飾不了的。
姑姑曾經問過他的結果,他將這些調查都隱瞞了,彙報的時候,隻是說,同張蘋有六七分相似。
葉夜羨從來也不是在意這個人,她隻是在意對方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其實連葉暮秋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姑姑對這個姑娘失去興趣,而放棄對她的關注,他內心甚至渴望盡快的騙走項鏈,遠遠離開這個長得很像張蘋的姑娘,讓她好好活下去。
然而,在周六的清晨,葉夜羨突然對“張蘋”重新恢複了興趣。她喝著咖啡,看著報紙上空穴來風的新聞,版麵是一副巨大的照片,滿臉嚴肅而疲憊的許鐸和張蘋站在一處,給許家新落成的商業大樓剪彩,報紙的標題是“金童玉女的緣分相遇”,看起來,媒體有意將兩位小輩要湊成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