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霍去病和桑弘羊走後,蘇雲舒坐在桌案邊上久久不語。燭影中映著蘇雲舒沉思的臉龐,叫人心有憐惜。
武帝輕輕地從內室走出,問道:“往事已以,不要過多的沉溺其中了!”
被嚇了一跳的蘇雲舒轉過身來看見武帝,趕忙要見禮,武帝擺擺手說:“算了,朕今天是微服而來,就不要行禮了。”
“禮不可廢,陛下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蘇雲舒問道。
武帝坐在桌案旁,拿起擺在桌案上的兩份帳薄,迎著燭光邊看邊答:“朕可是早就來了,看看沒有人就四處走走,本來霍去病來了時候,朕就想現身,可是朕想知道朕的大司農中丞來到這裏作什麼,不想朕上了一次精彩絕倫的課。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本事的,朕怎麼不知道?”
“陛下在說什麼,民女怎麼聽不懂呀!”蘇雲舒聽了武帝的話拿起茶杯掩飾著。
“哼哼,不懂?我看你是故作糊塗吧,朕的好兄弟朕可是非常了解的,除了行軍布陣,若說是詩詞歌賦,李陵可能還懂,但是這些數術算理,隻怕是一竅不通吧。當時是剛剛拿下竇氏,無人接管,急切中朕讓李陵暫代幾天,可是隨後朕事情一忙,而且交上來的關於財政的奏章又準確無誤,朕也就把此事放下了。你想欺瞞於朕,可知道犯了欺君之罪!”武帝眼含笑意說道。
“陛下又不是和李陵坐臥起居都在一起,形影不離,焉知李陵沒有學過算理,隻是未曾向陛下提及罷了。”那蘇雲舒神色如常的回稟。
“你呀你呀,真是嘴硬,那好吧,朕問你在李陵走後你沒有離開的那段日子裏,朕記得好像沒有委任過大司農中丞吧!那當時的帳目由誰來掌管呢。”武帝晃了晃手中的竹簡接著說“那李陵和你的字跡朕是認得的,現在就在竹簡上,你可是賴不掉的呀。”
“那陛下就治雲舒一個幹預朝政和欺君之罪好了。”蘇雲舒沒有任何辯解直截了當的說。
“你!”武帝為之氣結,呆了半晌,才說道:“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連個玩笑都開不得,現在你打算要做到無喜無憂了嗎?”
蘇雲舒沉默不語。
一旁的內侍悄悄提醒到“陛下,時候不早了,該回宮裏了。”
武帝看了看蘇雲舒回過頭來對那名內侍說:“你先回去吧,朕今晚要在這裏和蘇雲舒秉燭夜談,不回宮裏了。明早派人來接朕上朝。”
“啊?”那內侍不由大為驚訝,武帝利光一掃,那內侍忙捂住了嘴,**的看了看蘇雲舒退了出去。
武帝看看無動於衷的蘇雲舒說:“好了,朕也不和你生氣了,你呀,其實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倔強。朕餓了,你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飯,我們該吃晚飯了。”
蘇雲舒走出房去,告訴翠兒和十四娘準備晚飯。翠兒笑著說:“小姐,飯早就好了,隻是你的客人是一個接著一個,我們又不好意思進去叫你,怕打擾了你,現在我就給你端上來了,隻是家常便飯,裏邊的那位我們大漢朝的天子能不能吃的下呀。”
蘇雲舒輕輕的拍打了翠兒一下說:“就你貧嘴,不過他既然決定要在這裏吃飯,就要做好心裏準備,這裏是比不了禦膳的,要不就別吃。”
翠兒吐了吐舌頭說:“小姐,你真是厲害,不過這話天底下隻怕也隻有你說。”
吃過飯,翠兒和十四娘收拾好東西,沏好茶退了下去,屋裏留下武帝和蘇雲舒倆人對燭而坐。
武帝先開了口:“一直以來我們也沒有好好的聊聊,朕今夜就和你徹夜長談。你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