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郭解該死(1 / 2)

霍去病拿起七星弓,輕輕的摩梭著弓背上的七顆寶石,慢慢的說:“舅舅,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少呢,還是你們想得太多。我覺得你們常常會把一些很簡單的事情弄得比較複雜化,弄到後來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得不償失。”

衛青看著霍去病說:“你說的倒是雲淡風清,怎麼個簡單法?你倒是說說看!”

霍去病乜斜著眼冷笑道:“好笑了,舅舅作了這麼多年的臣子,到來問我了。那我就班門弄斧一把。我覺得就是君讓臣作什麼,臣就作什麼,不管是不是自己職權範圍內的事情,陛下的做法自有他的考量,這不是我們作臣子該關心的,我們隻要做好陛下吩咐的事情就可以了。”

衛青長歎一聲,“若都是照你所說的就好了,你到是無所顧忌,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就說郭解一事吧,……”

“那個郭解該死!”不待衛青說完,霍去病就打斷了衛青的話。衛青一怔,然後說:“他乃是民間有名的大俠!……”

“‘大俠’?郭解到底是怎樣一個大俠?他可能做過一些扶危濟困、仗義疏財之事,也可能救濟過一些小民,他又是個“陰賊”之人,心狠手毒、睚眥必報,看人不順眼,稍不高興就動手殺人,曾親手殺死多名與其有怨的人;他替人當刺客,去刺殺對方的仇家,而不論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該殺不該殺。我大漢立國之初,丞相蕭何在初入鹹陽時和百姓約法三章,形成我大漢律法的雛形,這三章的第一章就是:殺人者死!之後律法千變萬變,這殺人者死從來都在大漢律法上。郭解殺了那麼多的人,難道不該死嗎?他殺的人該不該死,不是由他說的算,應該由大漢律法說的算!他憑什麼淩駕於大漢律法之上,成為那些人的主宰?在大漢隻有陛下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他這樣,置陛下於何地?”

衛青聽了霍去病的一番言辭,目瞪口呆,半晌結結巴巴的說:“郭解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為人排憂解難,以德報怨,厚施舍而不望報答,救人性命而不矜其功,生活節儉,在民間有很高的民望。”霍去病一笑,繼續反駁:“民間的百姓向來是能長久記住別人的一個好,而很容易忘記別人的一百個壞。是的,郭解是作好事了,那是因為壞事都讓他的追隨者作了。凡有得罪郭解的人,甚至說他壞話對其不滿的人,不用郭解吩咐,往往被他那些“慕其行”的賢豪毒打甚至殺害。”霍去病看著衛青說:“我很是奇怪,為什麼衛家的人作了壞事,人家會埋怨甚至憎惡舅舅你不加約束和教好,而郭解一黨出了問題,怎麼沒有人怪罪到郭解的頭上呢?”

“這帳不是這樣算得好不好?”衛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難道說錯了嗎?這倆者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區別。”霍去病撇了撇嘴,說:“我聽說郭解他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朝廷有關“大赦天下”的信息,每次殺人都趕在朝廷大赦之前。就這樣得以逍遙法外,而官府和仇家也拿他毫無辦法。關於朝廷有關“大赦天下”的信息,他是如何得知的,這裏應該大有問題!“不敢乘車入其縣廷”,一副畏官如虎守法良民的做派。就是到外地為那些達官顯貴們去說項,解決糾紛,私和人命,能辦好的自然辦好;如果兩個都不好惹,則盡量使雙方妥協滿意為止,然後才敢吃人家備好的酒食。而且他從不飲酒,一付謙謙君子的做派!所以在一些官吏和士人中獲得一片讚聲,因此也有機會得到朝廷大赦的機密消息,如此虛偽小人,當得起‘俠’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