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協商霍去病和對方將原來的三場比試改為一場定勝負,對方參加比試的就是他們的領頭人,他提議比試樹靶射箭,沒想到霍去病卻搖了搖頭說:“不好!”那領頭之人有些嘲弄的看著他說:“怎麼,害怕了?是呀,我們匈奴人幾乎從會吃飯時起就開始挽弓射箭,弓箭已經完全融入了我們的生命,對於我們就像喝酒吃肉一樣平常。你隻要承認自己膽怯,主動認輸,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條活路。”
霍去病淡淡的笑道:“我隻是覺得這樣比試沒有意思,沒有任何刺激性。死靶怎如活靶,但是這種天氣和這個地方注定沒有什麼飛禽走獸可是獵殺,因此也難以靠在短時間內獵殺獵物的的多寡來判斷勝負,而且這兩種方法都是別人用過的法子,拾人牙慧,了無新意。何況既然我們的賭注賭的是對方的生死,這比試怎麼也該空前絕後吧!”
“哦,你說怎麼比?”那領頭之人感興趣的問道。
霍去病粲然一笑,說:“既然我的朋友和你的屬下的命運都取決於你我,那麼我們的命運又取決於對方,那麼我們還是不要等到比賽結果出來才能判斷各自命運,直接就在比賽中一決輸贏如何?”
“什麼意思?”那領頭之人皺著眉頭問道。
“放心,我知道你們匈奴人弓馬嫻熟,我也沒有說不比弓箭,隻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對方作靶,每人一壺箭,向對方射去,射完為止,在躲箭的同時以射傷對方者為贏。”
“那要是對方和自己中箭一樣呢?”其中一個侍從提出了疑問,霍去病說:“既然是棋逢對手,那麼就是平局好了,今天大家各走各的。待到日後再見,盡可以生死相博!”
“可是萬一你被射死了怎麼辦?”一侍從追問道,霍去病粲然一笑說:“生死各安天命,要怪的話就怪自己學藝不精好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那領頭之人說的。
不待那人有所表示,這些侍從皆眾口一致對著正在沉吟的首領喊道:“弓箭無眼,主上!”那人深不可測的眼神在眾人麵前一一掃過,知道這些侍從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他不能退卻,因為匈奴最敬強者,對於那些膽小怯懦之人很是瞧不起,今天不管自己以什麼理由拒絕迎戰,雖然現在這些侍從因為關切自己安危不會說什麼,但是過後在心底必然會對自己有所輕視,連帶的自己的威勢也必然有所降低,自己的身份和自尊絕對不能夠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再說射箭比得不僅是力道還有準頭,他不信自己浸淫多年,足可是傲視草原的箭術會輸給一個漢人。
一想到此處,他沉聲喝道:“好,就依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們擊掌為誓!”說罷雙目凝視著霍去病,上前一步舉起右掌向霍去病左手迎去。“啪”“啪”“啪”三聲響,倆人三擊掌。然後他接著說:“屋內狹小,施展不開,我們到外邊比試。”語畢率先走了出去,接著他的侍從和霍去病也跟了出去,趙破奴本也想跟去,蘇雲舒攔住了他,示意挪坐到窗邊的座位之上,從窗子之中可清清楚楚看到外邊的動靜。
霍去病和對方相隔二百步站定,皆屏氣凝神,一臂挽弓,一手搭箭,弓似滿月,箭欲脫弦。對方一支長箭破空而出,去勢當真是悍猛無倫,破空之聲有如尖嘯。霍去病不慌不忙覷準來箭,也是一箭射出,雙箭箭頭相撞,但餘勢不衰,斜飛出去,落在地上。一箭甫剛離弦,第二箭又已經射出……弓響,弦動,箭發,數隻羽箭呼嘯著,帶起赫赫風聲,從各種角度,各個方向奔襲而來,倆人拿著手裏的弓左揮右擋,在將射來的箭矢都擋飛了之餘還要抽空挽弓搭箭射向對方。
對方首領剛剛躲開對麵射來的箭,趕緊右手倒提四枝箭矢的雕翎,隻將一枝箭搭在弦上,長吸一口氣,如抱滿月,攸地拉開弓弦,一箭射了出去。接著一箭接著一箭,四隻箭箭頭接著箭尾對著霍去病上下而去,霍去病躲閃不及,一箭正中右腿,此時右腿中箭,霍去病身子登時一歪,單膝跪倒在地上,那人的侍衛不由得發出歡呼聲,屋裏的趙破奴看到此情此景立刻站起發出一陣驚呼。霍去病低頭側身躲過其他幾箭,右手一撚,五枝箭搭在弦上,手法快捷無比,隻聽弓弦“繃繃”連響,五枝箭如同流星趕月一般,一箭銜一箭嗖嗖地射了出去,箭箭連環,一氣嗬成,令人目不瑕接。那人聽得箭聲,知道來勢甚急,趕緊俯低身子,一箭從他頭頂擦了過去。然後用弓背磕飛了兩箭,還有兩箭乃是從兩側射來。就在他站直之後,聽見身後的侍衛驚呼“小心!”,發現已經躲避不及,咬了咬牙,往右避去,躲開了一箭,另一箭直插入他的左肩下,帶出一線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