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林浩低呼,“快把船藏起來。”小船剛剛轉入蓮葉深處,就見一條大船飛駛過來,船上一群倭寇,為首正是渡邊一郎。“你以為水裏就躲得過嗎?還不快快出來就擒!”渡邊一郎扯著嗓子大喊。一個清澈的聲音應道:“誰說我躲在水裏了,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
話音未落,一條長長的白綾橫空飛來,渡邊一郎回身一閃,白綾卻從人叢間穿過,打在那些倭寇身上。頓時有幾人大呼小叫地落了水。渡邊一郎伸手,想抓住白綾,那白綾卻如同長了眼睛,一拐彎牢牢搭在船舷上。眾倭寇還沒回過神來,那黑影已從荷塘邊躥出,順著白綾飛到大船上,與倭寇拚殺起來。
看身形,分明是一名少女,穿著一襲深黑長衫,臉上蒙著黑紗,劍光閃處,輕靈奇異,非但王珊珊,連林浩也看得眼花繚亂。那群倭寇立時都被逼到船舷上近身不得,隻有渡邊一郎兀自勉力支撐。黑衣少女展開輕功,圍著渡邊一郎繞起圈來,忽東忽西,在搖搖晃晃的狹窄甲板上躍來躍去,劍鋒處處指著對手要害。眼看渡邊一郎要被逼到水裏去了,突然船艙裏擲出一串飛刀,射向少女後心,她身子剛剛躍起,眼見躲不過了。王珊珊忍不住大叫:“當心!”
卻見少女竟然半空中一個轉身,飛刀便到了水裏。這一轉,身法伶俐,連林浩也禁不住低聲叫好。然而好字還沒叫出,黑影突然從半空墜下,跌入水中。四周倭寇頓時撲了過去。王珊珊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隻聽“嘩”的一聲,那黑影竟又從水裏躍起,這一回居然足點水麵,向荷塘深處奔來。
隻見她輕躍上一頂蓮葉,便這麼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一眨眼便躍出了幾十丈。蓮葉雖然柔嫩無力,她卻如履平地,步法曼妙靈動。這時,莫說大船上的倭寇早已趕不上她,就算趕得上,也沒法從荷塘中穿過,便紛紛放起箭來。少女寶劍在背後一掠,箭便齊刷刷落下。
“啊!”箭雨過後,少女終究還是中箭落水。
“婷婷!”話音未落,一名頭戴麵具的老僧橫空飛至,手上樹枝一舞,少女身體不由自主落到小船上,林浩王珊珊連忙救起。老僧徑直落到大船上,笑嘻嘻道:“倭寇!你們有什麼招數全使上來吧,爺爺給你們洗澡。”
一名三角眼倭寇臉色一變,冷哼一聲,提腿左跨一步,左手小垂攔,右手大肘槌,一招“暴虎馮河”。老僧腳都未沾地,直射而出,到了對方身前卻忽然彎了個弧度,間不容發地從他刀下閃過。三角眼倭寇的刀風本已籠罩了方圓三尺之地,刀意如驚雷疾電,目不容瞬,意勢酣暢;但老僧的弧形彎得實在漂亮,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空中轉向大出三角眼倭寇意料之外,三角眼倭寇一咬牙,左擋右拒,雙刀擊出,力可碎石。老僧這時卻右手輕揮,樹枝由狠變巧,由重返輕,避實就虛,清如一羽。三角眼刀風已經觸到了老僧的胸肋,老僧又是一個漂亮的圓弧竄過,隻見黑影一閃,樹枝掃過倭寇脖子。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三角眼倭寇喉間正有一抹血痕緩緩散開,喉管已被切斷,他一臉不信地望著老僧,緩緩倒地,似是不相信有人輕鬆地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