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很淡,步子很輕,深深地吸了口氣,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下,她似乎感覺身邊的人不存在。可,偏偏那昏暗的影子卻已經出現在眼前,讓她無法否認有人的事實。
“娘娘,請借一步說話!”身後的人開了聲,嗓音有些尖銳,仔細一聽卻是男人的聲音。
太監?
花千陌腦海裏馬上浮現出這兩個字,沒想太監之中居然隱藏著個深藏不漏的高手,看來自己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呼……
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慢慢地轉過身去,黑暗之中站的人,她再熟悉不過。雖不是每日都能看到此人,卻是三兩天少不了一次照麵。難以置信地看著此人,她的眼神中浮現出恐懼。
那麼多年來,從未有過自己的行蹤被人如此清晰地掌握。更想不到此人居然還一直都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來她還沒有任何察覺。
“你想做什麼?”危險氣息讓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幾步,習慣性地跟此人保持了距離。
來人見狀沒有驚慌,也不急於表明自己的身份,麵色不變地開了口:“若是奴才對娘娘有壞心,何必讓娘娘知道奴才的存在?”
這點花千陌沒有否認,可對於一個武功高強,且不明身份的人,任誰都會有所防備,更何況她現在的身子時好時壞。若是真氣正常之下是個高手,若是突然一口氣提不上,那可隨時就會送命。
來人從暗處往前走了幾步,電閃雷鳴下,那張熟悉的臉印了出來。此人,平時跟花千陌打的照麵還真是不少,正是宮裏的另一個管事,也就是傲王與水若曦白日剛碰過麵的李公公。
拱了拱手,李公公給花千陌行了個禮,伸手從腰間摸出塊玉佩雙手奉送到花千陌眼前。花千陌接過玉佩看了一眼,結果又是一驚,從上到下來回打量好幾次,依舊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玉佩是蒙家特有的。有生以來,她看過娘和舅舅都有此同樣的玉佩。
“為何本宮從來不曾見過你?為何你不姓蒙,而是姓李?”花千陌問得很直接,蒙家的玉佩是世代相傳的,那些工藝早就失傳,就算是同樣的石料,也無法做出一模一樣的來,所以她很確定此人就是娘家的人。
李公公伸手拿回玉佩放好,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花千陌去了後院。後院無人,加上雷電交加,就算有人偷聽也不可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謹慎地關上院子中間的木門,李公公帶著花千陌進了廢墟中間的一個房間。
房間的沒了門,走到屋子門口就能聞到一股發黴的難聞氣味。花千陌看了看屋裏,裏麵早已狼狽不堪,而李公公還在繼續往裏走,她也隻能跟著。
到了裏屋,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住的屋子擺設,除了那張木床還能看看,其他的都已經七零八碎。李公公走到床邊,伸手在床邊上摸了摸,就聽咯吱一聲,一堵牆上開出了一道石門。
原來裏麵有機關,以後在這裏住了那麼久,居然都沒發現。看來,花千陌隻覺自己忽略的東西還真不少。
石門開啟,李公公看了花千陌一眼,從伸手摸出準備好的火星子,進了石門點燃兩旁的燭台,一條狹窄密道出現在眼前。李公公又做了個請的手勢,等花千陌進了密道,石門便是關了過去。
密道深而窄,差不多走了半個時,兩人走了一間密室前。李公公觸摸著燭台的機關,密室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剛進密室,眼前的一幕讓花千陌再次驚訝。
隻見,角落裏躺著十來個孩童並排地躺在地上,一個個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應該隻是暈了過去。
“這是……”不解地看向李公公,難不成自己想要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娘娘,奴才本家也姓蒙,是娘娘的遠方表情。當年姨母對奴才一家有救命之恩,為了報恩,娘便是讓奴才跟在姨母身邊是聽從差遣。位進宮之前,姨母怕奴才太早暴露,就將奴才派往西鳳打探消息。直到姨母重病,才將奴才從西鳳召回。姨母擔心娘娘安危,讓奴才改名換姓進了宮,這麼多年一直用這個身份潛伏,直到前幾日聽說娘娘病重的消息才敢露麵。”
原來娘早就算到過會有劫難!
花千陌感慨,也同樣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再用點心。若是把娘的本事學到手,做大事之前卜上一卦,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變得如此狼狽。摸摸消瘦的臉,昔日大美人,如今已經變成了顴骨吐出,滿臉白發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