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歐萌萌對於花語的解釋後,艾琳娜這才推門而入。
季黎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艾琳娜,已經將剛剛所有的表情和情緒都收了起來。
“黎。”艾琳娜走到季黎病床邊。
季黎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歐萌萌:“你先出去。”
雖然不知道黎哥哥到底要和綠茶娜說什麼,但是從黎哥哥嚴肅的表情來看,歐萌萌也不敢耽誤,而是不滿的看了一眼艾琳娜,然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怎麼傷得這麼重?”艾琳娜在季黎的床邊坐下,伸手想要去觸碰季黎受傷的那隻手臂。
然而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娜娜,路熙然說,你的演技比我好,演戲比我真。我從前是不信的……”
季黎深邃如海額目光落在艾琳娜的臉上,和她那雙看不見底的瞳孔四目相對。就像是兩個帶著麵具的人,正在互相觀察著彼此,好像誓要從對方的表情裏找到一絲破綻。
然而在這場心理博弈裏,誰也沒有率先認輸。
艾琳娜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隻是接過季黎的話題反問他:“那你現在信了嗎?再好的演技,不是真的始終不是真的,看多了就會覺得浮誇。就好比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你會保護我,但謊言就是謊言,永遠成不了現實不是嗎?但是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就好比我和沈初一起掉進水裏,你會選擇先救的人,一定是沈初,不是嗎?”
“我的女人在落水前,我一定教會她遊泳。”季黎目光灼灼,帶著肯定的語氣說。
艾琳娜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就好像剛剛季黎所說的,隻是他預料之中的話而已。
其實季黎想要表達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不會再給她傷害沈初的機會了。就如同剛剛那個比喻,如果沈初即將麵臨的危險是落水,那麼積極就一定教會她遊泳。
如果她的危險是中槍,那他就教會她也用槍來以牙還牙。
這也就是為什麼沈初在車站遇襲的時候,會從裙子底下掏出一把槍的原因吧?
艾琳娜雖然已經將整件事情都洞悉了,但是她卻聰明得一言不發的看著季黎,直接挑明:“你懷疑是我派了人去跟蹤沈初嗎?”
“那你告訴我,是嗎?”季黎不答反問。深邃的目光玄寒得似乎能吸附艾琳娜周圍所有的光亮,讓她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艾琳娜畢竟是艾琳娜,即便麵對季黎這樣的質問,她還是淡定自若的回應季黎:“我相信真相會還我一個清白。”
“嗯。”季黎隻是淡然的應了一聲,沒有說相信艾琳娜,也沒有說不相信她。
隻是看著她說:“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好,那我晚點再來看你。”艾琳娜優雅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剛想彎腰在季黎臉上落下一記告別吻,結果就感覺到身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艾琳娜轉身,季黎原本打算拿起來的手,也頓住了。
身後,沈初抱著一束包裝精致的洋甘菊,唇角掛著溫柔又和煦的笑容:“娜娜,我老公沒刮胡子,怕把你柔嫩的小嘴給刺痛了。一會兒晚上我給他買了剃須刀剃幹淨了,你再過來親,如何?”
季黎笑容瞬間從眼底溢了出來,掩都掩蓋不住。季太太這說話的藝術,都可以出書了。
艾琳娜沒有被沈初抓包的尷尬,而是笑著對沈初點點頭,說了句:“花很美,很適合你。”
突然,沒來由的,沈初好討厭手裏這束她曾經最愛的洋甘菊。
在艾琳娜轉身離開之後,沈初抱著那束花看著季黎:“這花適合我嗎?”
“我適合你。”季黎單手枕在腦袋後,躺在病床上,問沈初:“人追到了嗎?”
沈初搖頭,將花丟在一旁,然後走到季黎身邊坐下,說:“隻有沈謙知道,我喜歡洋甘菊……”
門外的艾琳娜,離開的腳步頓了頓,眸子危險的斜眯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一轉身,正好撞上一個穿著清潔工衣服的女人,她手裏拿著拖把,看上去很狼狽,臉上帶著口罩全副武裝。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臉上毀容的小部分皮膚。
身後的護士長立刻趕過來,一把將清潔工拉到身後,這才趕忙對著艾琳娜道歉:“不好意思小姐,這位是我們的清潔工,聾啞人,還望您多多包涵。”
艾琳娜雪白的尖頭鞋已經被沾上了拖把上的汙漬,護士長是看艾琳娜這身行頭就知道,這女人肯定非富即貴,更何況又是VIP病房門口,所以這才趕緊趕過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