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黎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目光有些諱莫如深。
“沒有任何黑曆史就是最大的黑曆史。”季黎冷不丁的總結了一句。
歐景城記得上一次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季黎說安辰的時候。而果不其然,安辰最後的的確確就如同季黎所料想的那樣,是蠍子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盡管季黎口中說出再怎麼不可思議的話,歐景城第一時間做的就是求證,而不是懷疑的原因。
因為從季黎口中說出來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有些惡寒的看了歐景城一眼,說:“老四,你第二副業是跳大神的吧?”
季黎頓了一下,扭頭,上下打量了歐景城一番,說:“我第二副業是寵老婆。”
“……”觸不及防吃了一把狗糧!
希爾頓酒店餐廳裏。
沈初到的時候,沈謙已經提前一步到了。
今天的他穿著一身白襯衣,和記憶中的那個少年似乎重疊在了一起。沈初站在門口的位置頓了頓,然後才義無反顧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謙的西裝外套就隨意的搭在不旁邊的沙發上,看著進來的沈初,男人這才從窗外的景色中回過神來。
希爾頓酒店的餐廳位於六十八樓,從這個角度能很好的從透明的玻璃看到樓下的全景。
白天的景色雖然沒有晚上漂亮,但這樣的景色還是顯得有些奢侈。
“上菜吧。”沈謙語氣很自然的對著服務生吩咐了一句,然後就紳士的起身幫沈初拉開了凳子。
沈初沒說什麼,隻好順著他的意思,乖巧的坐下。
其實在上來之前,她一直在想兩人之間應該用怎樣的開場白才會顯得自然。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對麵剛剛坐下的沈謙,就無比自然的對著她說:“曾經想過帶你來這個地方,不過那時錯過了,點了你喜歡吃的菜,不知道算不算彌補了曾經的缺憾。”
服務生上菜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看這情況,應該是沈謙很早之前就吩咐好的。
餐桌上的確都是她曾經最喜歡吃的菜色。
然而當菜端上桌子的時候,沈初卻一下也沒有動筷子。
沈謙自然的幫著她夾菜,直到她麵前的小碗裏堆積如山。
“怎麼不吃?”沈謙的筷子頓了頓,問沈初。
沈初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比想象中更加淡定的對著沈謙,指著桌子上的菜色說:“炒土豆絲我戒了,因為那是你第一次為我下廚做的第一道菜。洋蔥肉絲我戒了,因為那曾經是你最喜歡吃的菜。仔薑我戒了,因為你是第一個泡仔薑給我吃的人。西紅柿燉排骨我戒了,因為那是我學會的第一道煲湯,因為你是曾經第一個讓我走煲湯衝動的男人。隻不過,如今不是了,自從我從美國回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完全變了樣了。”
沈謙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是直接放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將菜單遞給了沈初,說:“那就點你喜歡吃的。”
沈謙表現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讓沈初有些懊惱。
所以這次說話幹脆更加直接,當著沈謙的麵,沒有任何思考的說:“我不是過來吃飯的。我是覺得我們有必要見一麵,把沒有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
“那天在酒店……我知道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很慶幸到最後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沈初率先提起了那天的事。
沈謙終於還是收起了準備好好吃這頓飯的心思,而是直接放下了筷子。剛剛那溫潤如玉的表情,此時此刻也嚴肅了不少。
他語氣有些直接的對著沈初說:“我說過我可以原諒你現在在季黎身邊,但是不會接受你永遠都在他身邊,這話我是認真的。”
“那我說的,我們回不去當初了,早在我從美國回來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回不去當初了,這話也是認真的。”沈初有些倔強的看著沈謙:“你甚至不願詳細的和我解釋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我也不想勉強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既然做不到坦誠相待,至少也不該互相折磨。我不恨你,沈謙,我是真心的。但是當初對你的那份愛,對你的那份崇拜,也已經隨著時間的消逝而徹底消失了。所以我們不要互相折磨,也不要破壞曾經年少是在對方心中留下的好印象,不好嗎?”
“不好!”沈謙薄唇微啟,沒想到竟會回答得如此幹脆,拒絕得如此幹脆。
這回答簡直有些太直接了,以至於讓沈初愣是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她本來以為今天的談判會以和諧作為結局的,然而事實證明她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沈謙是個執拗的人,她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從小知道,現在也知道。
她幾乎是有些無奈的看著男人俊朗陰沉的五官,問他:“那你到底想怎樣?”
看著沈初不知道看了多久之後,沈謙才終究是對著沈初,目光有些凝重的對著她開口,說:“等你回到我身邊,我再告訴你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不好奇,也不在乎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了。”沈初情緒有些激動的看著沈謙,說:“我在乎的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未來,而不是曾經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卻無法改變的事實。”
沈初堅決的態度是沈謙意料之外的。
就在整個包間都陷入一陣沉默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感。
以為是送餐的服務員,所以沈謙淡然的說了兩個字:“進來!”
結果卻看到季黎手裏端著一份水煮肉片從門口的方向走了進來,然後將水煮肉片放到了桌子上,這才數落又寵溺的看著沈初說:“不是說再也不吃水煮肉片了?”
就知道季總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待在樓下的,說好了等到她結束再給他打電話的呢?全是套路啊!